春野樱在记录一些事情——比如吐槽甚尔真怪,性格也怪,性格恶劣有时候又还好,最重要的是,有时候会让他觉得有点像惠。
这也是为什么春野樱会同意把一个危险分子留在身边的原因。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什么叫他像惠,分明是惠像他,不要搞乱辈分了啊小鬼。
接着,他的指尖动了动,看到了更多伏黑惠的照片,还有视频。
放在眼前的照片褪去,先前在涉谷见到的黑发少年也跟着褪去,记忆之中那个小小的,总是不开心的小惠也褪去。
伏黑甚尔拿着方形的机器,看着长大了的儿子对着视频不满的喊着,一如小时候的不爽表情,但是没过一会儿像是妥协,被哄了,少年对着屏幕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伸出了手。
笑容很淡很淡,不像他的母亲那样灿烂,但是他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母亲的模样。
温和的笑容,对着生活永远充满希望,会尊重每一个人,抱着年幼的惠,看着他,对他说“恩惠的惠吗,真是个好名字”。
……虽然开始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取名的时候脑子里真的没有冒出一个男性的名字。可她还是像往常那般尊重他,并打心底里觉得“惠”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伏黑甚尔搁下手机,走到了医院的院子,看着木叶的天发起了呆。
他现在想去喝酒。
伏黑甚尔遇到过好几次有病人为了感谢送给春野樱一点水果,更多的是盛开的鲜花,春野家里的花就会随着病人送的花更换。
在他百无聊赖的靠在医院院子里的木椅上,晒着太阳在心里嚷嚷着想去喝酒——想去。
但是没钱。
他向来不在乎这些,想喝酒就喝酒,没钱也去,等他有钱了随便扔一笔,都够他喝好几年。
但是在这里,他突然有了些从没有的顾虑。
不知真正实力的忍者们,还有那个把自己复活的实验,要是反抗管着自己自由,让人受伤后会面临的是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他做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竟然是为了再见到那个总是摆着脸不爽的小孩子。
伏黑甚尔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捧着一大束花,来回不安的走,他瞥了眼对方便没管。
受天与咒缚的影响,他的身体格外的好,虽然杀不死咒灵,但是却能看到咒灵,而他的耳力也格外优异,这时候听到了对方的碎碎念。
——这个人是之前春野樱救治好出院的病人,来给他送花的。
但此刻畏畏缩缩,心情忐忑,是怀着和其他人不同的心情来到这里的。
“很久没有听到樱和那个伏黑惠的事情了,人也没见过,应该是分手了吧?”
“我可……我可以!一定可以!”
那个人在给自己打气,下一秒手上的花就被伏黑甚尔给拿走了。
“等等我的花!”
男人的表情不愉,左右看看面前这个人都没自家的小子好,此时更是非常自信又有点小骄傲的一把把一整束花捏的粉碎。
“!!!”
伏黑甚尔手指向自己,威胁对方。
“再来,这花就是你的下场,”男人低头看他,阴影伴随着巨大的压力而来,说着不容置喙的话,“春野樱,我家的。”
“!!!”
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春野樱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还没怎么休息就被自家的师姐拽着领口晃。
“樱啊!樱啊!你眼睛没瞎吧?”
“什么什么?”
“虽然那个叫甚尔的长得也还不错,但是你看他脾气这么恶劣,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样子!怎么样都是惠好啊!你为什么要选他啊?!”
“???”春野樱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谁他妈选他了!我没病!”
听静音说了个大概,春野樱深呼一口气,握紧拳头去找口出狂言的伏黑甚尔——这个人绝对不能再留了,赶紧让红豆前辈打包回去!
伏黑甚尔接下了春野樱揍上来的拳头,樱发少年是个直性子,一边挥拳一边说明了来意。
他看着面前的人,眸转了转,对他说。
“我姓……伏黑。”
“所以我没说错。”
春野樱硬生生停下自己的手,他狐疑地又多看了两眼伏黑甚尔,他和惠的性格真的很不像,但在接触中,看着对方沉静下来的眼睛,他有时候会觉得两个人眼神有点像。
……
“哦。”春野樱干巴巴地说,“惠,没有跟我说他死了个哥哥。”
“……不是哥哥。”
“那……叔叔?”
“……”
“不会是爷爷吧?!”
“是爹!”
整个木叶医院在伏黑甚尔说完之后,突然震了震。
“刚刚的是什么……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