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往外冲,好在付绵绵及时出声将她给唤了住:“钟妈妈,不必了。”
她对于莺歌背后的人,已经有了几分眉目。偌大的付府,能够干出这种事儿的不过就是王氏和付嘉致两个人,其他人不是和原主没有任何冲突,就是压根没有这个能力。
而茱萸院之前的那几个,才是王氏安排的,不过作用也只是看管原主是否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日常在原主耳边丑化一下其生母李姨娘,再逮到机会不着痕迹的作践一下原主,根本不需要这般积极的三天一报道。
这样一来,莺歌真正的主子就昭然若揭了,况且她们二人在进入这茱萸院的第一日起也没想隐瞒,很是直白的说过自己乃是大爷派来的。
付绵绵只是有些不理解,付嘉致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偏爱’,三天一报告,付梓妍都没有这个待遇吧?难不成还指望她对此感恩戴德?
难道说这就是男主的力量?就算二人之间接触有限,对方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察觉到她身上的可疑之处?
思来想去,最终付绵绵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在前段时间王氏举办的宴席上,她接触了唐漪。该不会付嘉致因为她还没死心吧?对方这是误以为她接触唐漪是为了他?或者觉得她会在唐漪面前挑拨什么从而有可能对付梓妍不利?
真是……好大一张脸。
付绵绵表情木然,可就算再怎么控制,眼角的肌肉还是抑制不住的抽搐了两下,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这么无语。
约莫一个时辰后,莺歌脚步轻快的回到了茱萸院,小院和往常一样的静谧。她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推开了下人房的门,却惊讶的发现红梅并不在屋子里,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就在她回过头去的一瞬间,险些被门口站着的人影吓的惊叫出声。
“啊……!钟妈妈,您回来了!”莺歌圆脸上挂起了假笑,迎上前去。
钟妈妈却虎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开了口:“我瞧着应该是你回来了吧!四小姐要见你,随我来罢!”
莺歌有些忐忑不安,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小步的跟在了钟妈妈的身后。等到进入厢房,看到跪在地上的红梅之后,她瞳孔微缩,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也跪了下去。
付绵绵瞟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之后,这才缓缓地说道:“哟……莺歌回来了。”
“其实也无甚大事,只是想着你们两个也来到茱萸院月余了,咱们主仆三人竟从未在一处好好说过话。”她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谈论外面的天气一般:“你们二人可是付府的家生子?”
红梅缩着瘦小的肩膀摇了摇头:“奴婢是夫人几个月前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来的。”
“奴婢也不是家生子。”莺歌垂眸应道。
付绵绵点了点头,不是家生子就没有那般棘手了,二人在府中了无牵挂,好解决的多。下一秒,她的神色就是一变,俏脸布满寒霜,声音也是冷的都出了冰碴:“那就说说吧,大爷送你们进茱萸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地上跪着的二人顿时大惊失色,红梅只知道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莺歌瞧着沉稳一些,在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竟然还试图狡辩:“四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只是按照主家吩咐前来伺候你……”
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将两个人吓得一激灵,等到她们定睛一看,双双愕然到失了声。
摔到莺歌和红梅眼前的是一个圆鼓鼓的荷包,里面装满了铜钱,因为坠落的惯性,那些铜钱散落了一地,直接让二人看直了眼。
“说了……这些铜钱,就是你们的。”付绵绵扬了扬下巴。
“不……”莺歌的理智还在,然而下一秒就瞪圆了一双眸子,甚至忘记了呼吸。
只见付绵绵十分豪气的又甩出了两锭银子。
红梅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了看莺歌,付府算是清贵人家,下人的月钱本就不高,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钱财摆在自己个的眼前。
“四小姐,您还是别为难奴婢们了,奴婢们真的只是……”莺歌勉强的把自己的视线从前方的地面上剥离,心中到底还是惧怕付嘉致的,最终忍住了诱惑,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
然而就在她抬起头的刹那,又是两锭银子落了地,直接把她接下来的话生生的怼了回去。
深呼吸了两口气,莺歌甚至还偷偷的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把,直到疼的眼角沁出了泪才咬着牙,跪在那里略微直起了上半身。犹豫了好一阵,最终她还是伸出了抖动的右手,将银子攥在了掌心中。
随即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心中对着付嘉致默念对不起。
大爷,不是她不忠诚,而是四小姐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