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把环生安抚好,谢菱进屋洗了个热水澡,换好柔软睡衣,躺在床榻上,晾干湿发。
她倒头盯着窗外圆圆的皎月,好不容易宁静下来,谢菱漫无边际地想着心事。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
在回来的路上,以免她寂寞,那位管事已经将京城里发生的事说给她听了。
天子脚下,太子操办的盛世宴会,竟然会有外邦贼人如此大胆,肆意妄为。
这些贼人是怎么混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谢菱听见那人说什么买家,显然是为了求财。
那样的人,为什么要以残忍手段杀人?
谢菱好奇,被掠走的五位姑娘,都是哪些府上的人,但管事也不清楚。
想也是,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是高门大户,越是会把这种事捂得紧紧的,不让别人知道。
真是太怪了。
掳走她的第二波贼人,又是什么人?
想起那人,指间似乎又传来麻痒的感觉,谢菱捏紧被面,将柔软丝滑的被面夹在指间用力摩挲两下,抵消那种错觉。
恼急的情绪如火烧,谢菱肺腑之间一片火辣,喉咙口也焦灼地疼。
偏偏,她拿那人无可奈何,甚至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谢菱忿忿掀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在被子里用力踢了几下腿,愤而锤床。
那个变态,让她抓住是谁,一定要狠狠地报复!
谢菱在床上又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才睡着。
梦里,似乎也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映照得她身周亮如白昼,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谢菱才起来,这长长的一觉终于令她神清气爽。
谢菱招呼了一声,外面的环生立刻去给她准备洗漱、早饭,谢菱坐在床沿醒了会儿神,忽然看见桌上有一封粉色的信笺。
平时她若有信来,环生都是替她放在这个位置,谢菱便没多想,散着长发,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拆开。
信上的笔迹力透纸背、跌宕迤逦,谢菱先是惊艳了一下,在看清所写内容之后,脸色倏然变得铁青。
【若是还能回到那架马车上,我会和你十指相扣。】
谢菱霎时间把那张粉色的信纸揉成了一团。
她指尖发着颤,难以名状的不安。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谢菱吓得霍然抬起头,大叫一声。
门口,端着水的环生也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问谢菱:“姑娘,没事吧?”
看清楚是环生,谢菱抚着胸口,跌坐在一旁的木凳上。
她狠狠咽了咽喉咙,看向环生道:“昨夜到今早上,院里可有进过什么可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