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01

在与五条悟被动摊牌后,夕颜索性将牌摊得更彻底一些。

“既然你也知道咒灵是灭不完的，那么索性就将他们约束起来。”夕颜如此说道,“而这和我与两面宿傩的根本目的也算是一致的，更何况咒术师高层与我也有过协议。”

“咒术师高层？”五条悟挑眉，“你是指那群老家伙？”

“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高层。”夕颜说。夕颜指的咒术师高层自然是源赖光了。

“挺好。”五条悟说，“你们都有合理的理由，都对未来勾勒了很好的蓝图，只有我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知道杰的目的了？”夕颜有些好奇。

“不知道。”五条悟说，“但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也是这样。”他耸了耸肩，摆出了满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你们就将一事无成的我排除在外了。”

“没有这么认为你的打算啊,你一向讨厌正论不是吗。”夕颜问道。

五条悟罕见的没有说话，许久后,他说，“我也是想要做一些事的,去改变一些现状。”

现在的咒术界需要改变，仅仅是杀死一批高层是没有用的,因为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使换一批高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大部分咒术师放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干出和原来那些高层一样的事情来。这是现状所决定的。

想要改变它,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所以,我想先试试看当老师。”五条悟如此说道。

“那现在呢？”夕颜问。

“我在每个学生身上都看到一些希望。”五条悟说。

“你对你学生的评价似乎都挺高的。”夕颜说。

五条悟看向夕颜,“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悠仁？”

夕颜想了想,说：“他对于我们来说不是重点，到时候把他身上两面宿傩的力量提取出来就好了。但对于你来说，他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存在一些问题？”五条悟挑起了眉。

“看起来你似乎不知道。”夕颜这样说道，然后就将虎杖悠仁的身世告诉了五条悟，说的当然是羂索的事情。

“所以说，你是指，悠仁是被专门制造出来当两面宿傩容器的？”五条悟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冰凉。

“是的。”夕颜说。

……就让五条悟和羂索打起来吧，这样就能解决好多麻烦了。夕颜感觉自己祸水东引的行为真的是太机智了。

夕颜在处理和五条悟的关系时其实挺……挺那啥的。

她从平安京时期到现在，她认识了不少人，一些人死去，一些人活着，一些人成了朋友，一些人就此陌路。利益纠缠，正邪难辨，强烈的自尊，对方对自己是否全然真心，很多关系如果细究的话会横生出很多枝节来。太过于注重这些，就会‘水至清则无鱼’，那些关系就会都断掉。

人都是有各自的想法的。但是能聚在一起继续将这段关系维持下去，能够给彼此带来快乐，这就可以了。

她此前对五条悟的确不公平，但是她想着既然五条悟没有真正提出抗议，那么就这么先将这段关系维持下去吧。

她想让所有人都活着，想和所有人都保持原本的朋友关系。

是很贪心的想法，而且的确对一些人不公平。但她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把自己分裂成几个人大家一人一个吧。

……

所以说真的不能分裂吗？

02

将羂索的麻烦丢给五条悟后，夕颜就返回了夏油杰的主战场。

夏油杰对夕颜披露了自己最终的计划。

让此事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剧烈的动荡，引起广泛关注，顺便集齐一帮信徒。而后在北海道掀起百鬼夜行，最终先在札幌建立起一个理想国，先将此当做试验田，推动自己的新政策，而后再逐步蔓延向全国。

“理想国人类这边是你当代表，那咒灵那边呢？”夕颜问道，“真人？还是？”

“真人对当首领其实没有多少执念，不知道两面宿傩……”

夕颜想了想，说：“其实两面宿傩对当首领也没有特别的执念，只是别致使他，最好只跪着和他说话，不然会被他打。”

夏油杰：“……”

夏油杰：“你确定他对当首领没有执念吗？”

“是的。”夕颜说，“不过真人可以吗？我总觉得真人似乎挺喜欢裸丨奔。这样的理想国领导似乎会让人类对咒灵的人格产生怀疑。”

夏油杰：“……额。”

夕颜问道：“并不是吗？”

夏油杰：“咳，不是。上次他没穿衣服是因为，我当时故意不给他衣服穿。”

夕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