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不是失败了?”同为特级咒灵的同伴瞥见他微笑的样子,皱着眉问了一句,“你怎么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那当然是,因为我愈发发现我得到的宝物有多么珍贵了嘛。”
蓝发咒灵,也就是真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十分惬意地开口道。
同伴忍不住强调,“那只是个人类,甚至是个不知道你是咒灵的人类!”
“知道哦。”
真人想起什么,更加惬意了。
“虽然我没有说过,但是她应该很快就发现了吧?即使如此,还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救赎的人——你看,我的小女友就是这么可爱。”
“别开玩笑了,她只是不知道你的本质而已,”同伴厌恶地嘀咕着,“区区人类,怎么可能不排除异端。”
“况且,”同伴补充道,“你和她不已经都是过去式了吗,还称呼女友不太好吧?虽然我很讨厌人类,但我也知道就算是人类,也不会做出这种掉格的行动——真人,你堕落了。”
真人不可否置地哼了一声:“没关系,就算堕落了,我也会拉着她,拉着那些人类一起堕落。”
“谁让我们家弥子酱那么容易吸引人堕落呢~”
另一个同伴忍不住发声:“这只是你们本身就很变态吧。”
“才不是呢……对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们,我是怎么和她相遇的吧?”真人一锤定音道,“那接下来我就给你们讲一讲我和她的往事吧!”
“没兴趣。”
“这种事有什么好提的?”
“我要去锻炼一下了。”
“……”
“反驳通通无效!”真人笑眯眯地用手比着叉,“我要开始讲了!”
“那是她尚且只有十二岁的时候。我在甜品店遇见了她,她不知道我是个咒灵,看我站在柜台没人理会盯着招牌芭菲的样子,把自己点的芭菲给了我,然后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店里。我觉得很有趣,就跟了上去……”
“果然是变态吧?”
“人类的十二岁,不就还是个幼崽吗?你也下的去手?”
“这难道不是跟踪狂吗?你还真无聊。”
“……”
“我那个时候,出生也还没多久啊,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真人埋怨了一句,“不要随便打岔,听我说完嘛,我继续讲了……”
真人已经很久没见过能看见他的人类了,更别说人类幼崽。
那个时候,他刚刚看完一部女同的小众电影,电影院的每个女观众都留下了被触动的泪水,然后和自己的情人拥抱、甚至接吻。
而真人只觉得难以理解,甚至昏昏欲睡——但他等放映结束的那一刻时,却忽然起了兴趣。
想要体会一下。
春日的樱花和秋千,狰狞的玫瑰纹身,呛人的烟,亮晶晶的唇膏……草莓芭菲,以及,临死之前落在眉心的吻。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想找个“爱人”。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刚刚换上了女装,变成女孩子的模样,自己给自己造了个纹身,抹上唇膏,他就仿佛失去了全部兴趣。
没有人看他。
在这个小地方里,连诅咒都显得格外稀缺,更别提能看的见诅咒的人类了。
他像是打扮给瞎子看。
虽然找个“爱人”的兴趣消失了,但对草莓芭菲的兴趣倒是维持了很久,让他在偶然听到路过的女孩子讨论时,竟然无所事事地跟上了。
然后就碰见了那个女孩。
他对这个会甜甜笑着给他自己馋了好久的甜品、一出门就沮丧地快要哭了的女孩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于是他选择了跟着她。
女孩长的很可爱——从周围人类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视线,所以对他的尾随她也丝毫都没发现。
虽然看起来很沮丧,但她看似乎并不是因为后悔或者什么;嘴里头念念叨叨着什么,真人凭借自己良好的听力,隐约听到“她会开心吗”这样的话语……
真人悄悄——或者说,只是在那女孩面前稍微遮掩了一下,就光明正大地尾随了一整个下午。
他看着她和很多女孩打招呼,却对很多男生视而不见,看着她耐心地给路边的猫猫狗狗做出劝架一般的行动,却又对巷子边酒吧边的的男人们不经意间露出厌恶的表情……看了一下午。
看到最后,对她的行为猜七猜八分析了半天的他终于失去耐心,想要直接出手,得意洋洋地询问自己的理解有没有错的时候,真人——虽然才成型没多久,但的确是特级咒灵的诅咒,被人拉住了。
准确来说,是被一个女人拿着刀戳着后腰、扯住手臂,不分由说地拉进了一个小巷。
真人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咒术师,但当他看见对方没有丝毫力量的躯体,和打扮的极其不方便的套装裙,还有那把没有丝毫咒力波动的、甚至没有去掉标价的随处可见的菜刀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真的是咒术师吗?”
女人茫然了一瞬,只以为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什么咒术师……别跟我耍这种把戏,你是在跟踪弥子吧——别想撒谎,我观察了一下午了。”
“弥子?”在确认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之后,既觉得不可思议又很可笑的真人兴致勃勃地询问,“那女孩的名字是弥子吗?”
女人哽了一下。
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像是找到了同类,又像是发现一个棘手的敌人。
“……没想到,你也不简单。”
在这么说之后,她无奈的松下了放在真人侧颈上的刀背,随意的将新买的刀丢在角落里,然后靠着墙点了支烟,表情氤氲在薄薄的烟雾中,口气变得缓和了些。
“你要来一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