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先生,方便送我去个地方吗?”松谷莲没想到还没正式开学,该来的就已经都来了,他看向仅剩的三个学生,露出一个微笑,“又见面了。”
“有的,请问您要去哪里?”伊地知洁高推了下眼睛,挡住了自己挪不开的视线。
“最近的便利店或者超市,我想买点日用品。”松谷莲拢了一下衣服,他刚才出门很果断,没想到会碰上熟人。但是见都见到了,再回去换衣服也挺奇怪的。
再说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虽然是中空的穿着,但是毛领很大几乎露不出来什么。所以……他们为什么还一副缓不过来的模样啊?
“松谷……老师。”熊猫干巴巴地笑了笑:“您还挺狂野啊……”
老师?禅院真希看向松谷莲,原来新来的文化课老师是他。
“……稍微尝试一下新风格。”松谷莲转身背对着未来的学生们,“那我和伊地知先生先去买东西了,明天见。”
熊猫看着离开的车尾气,才想起来明天上午就有新老师的课,表情一僵:“松谷老师不是记仇的类型吧……但是他真的好狂野。”
比隔壁学校玩摇滚音乐的校长还要狂野。
狗卷棘若有所思,为什么能穿成这样出来的人之前会因为一次性内裤害羞?难道一次性内裤不比中空的皮衣更加合理吗?
他苦思冥想许久,最后纠结地摇了摇头:“腌鱼子。”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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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洁高将松谷莲送到最近的商圈后就先行离开了,松谷莲面色自如地穿梭在人群中,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对他造成的影响比绒毛在胸膛上起舞还要轻微。
虽然暗处有道无法忽视的目光,但松谷莲并不在意,也无需在意,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选中一家精品店,松谷莲询问了导购员后拿了一大罐的发胶结账,随后走入了附近商场中的卫生间。
洗手台前宽阔的半身镜映出散乱的湿发,松谷莲洗了下手,气定神闲地将发胶拧开,均匀地涂抹在头发上。
他看向逐渐乖顺的发丝时的目光相当柔和,并且随着发型的逐渐完善,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松谷莲看向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就是你吧,要和我们合作的诅咒师。”镜中没有映出的身影站在洗手台上,独眼不带任何友善情绪地在慢悠悠洗着手的人身上扫过,“诅咒师身上的恶臭我在千米之外就闻到了。”
看来是认错人了啊……松谷莲抽出纸巾将手指一一擦干净,“是这样吗?我可是等了你许久啊。”
“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话还是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人类对大地的恐惧中诞生的诅咒,漏瑚。”漏瑚跳下洗手台,绕在松谷莲身旁走过一圈,咧开嘴露出黑色的利齿,“诅咒师,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用一些。”
“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漏瑚。”松谷莲转过身,靠在洗手池边上,“我是一名人民教师,你可以叫我芥川老师。”
真名是不可能告诉它的,但思考太久就显得太假了,所以前半句的职业是真的,而姓氏则是排除掉所有亲近之人后选择的最印象深刻的姓氏。
“呵。”漏瑚从鼻孔中呼出一团火气,尾端挑衅地落在松谷莲肩上的发尾。
松谷莲笑容不变,伸手夹住了火气,微微用力将它碾成粉尘。
火山头咒灵的目光陡然转变,观察黑发青年两秒后,露出意外的表情:“很不错嘛,诅咒师。”
“谬赞了。”松谷莲将发胶拿起,握在掌中,“换个地方吧,我没有在这种地方说话的兴致。”
漏瑚撇撇嘴:“不都一样吗?”
它老老实实地跟在黑发青年身后,走进一家咖啡厅,看着对面的诅咒师点了咖啡和甜品:“你要跟我们合作什么?”
松谷莲当然不知道那个诅咒师要与咒灵合作什么,他只是笑了笑:“应该说,你们想跟我合作什么?”
“口气真大啊……”漏瑚眼睛渐渐睁大,周围裂出细微的血丝,“做不到的话,就杀了你。”
“不要说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松谷莲责备地看了它一眼,“不过你们现在也不敢将计划对我和盘托出吧,连首领都没有出现……咦,看你这个表情,你们不会没有计划吧?”
漏瑚头顶的火山口开始松动,室内温度瞬间飙升,店长疑惑地检查中央空调,松谷莲看着面前融化的蛋糕有些不开心道:“不要这么易怒,蛋糕化了的话,你们就另寻高明吧。”
漏瑚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拍了下头顶。
室内温度渐渐降低,松谷莲尝了一口融化些许的蛋糕,皱着眉放下勺子,“不好吃。”
“你自己进的这家店。”漏瑚还是比较满意这个诅咒师的,比它预想中的杂鱼要好上一百倍。毕竟当初送到他们手里的信上的咒力残秽一眼就能看出写信的人咒力量一般,现在看来大概是他的手下吧。
“说说吧,今天想问些什么?”松谷莲将咖啡和蛋糕都推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发胶。
这只咒灵不是普通的特级咒灵,他打不死它,得早点把它打发掉。或者让它跟着他回咒术高专,让五条悟出手。
“那个咒灵操使的术式是怎么回事?”漏瑚盯着对面诅咒师的表情,一旦回答不上来或者露怯它就要重新衡量一下他的价值了。
“哈。”松谷莲忍不住笑了,在漏瑚不解的表情中缓缓收敛笑意,“可以告诉你,但是总觉得有点亏啊。”
傻子才告诉你。
漏瑚眯了下独眼,正想说话就听到黑发术师温和有礼的声音。
“这样吧,下次你们商量好了计划再来找我,我不仅可以告诉你们咒灵操使的术式是怎么回事,还可以附赠一个惊喜。”松谷莲眨了眨眼睛,“你们不会找不到我吧?”
对于漏瑚这种特级咒灵来说想找到一个诅咒师再轻松不过了,它已经记住了眼前这个诅咒师散发出来的恶意,说实话,它第一次见到恶意这么纯粹浓厚的人类。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诅咒师才有胆量联系他们吧,所以它才会刚到附近就察觉到诅咒师的踪迹。
说起来刚才好像有另一股存在感不是很强的气息……大概是在附近行动的咒术师吧。漏瑚对比了一下,看眼前诅咒师的目光愈发满意。
“可以,但我要与你定下束缚。”漏瑚说:“下次我会和首领带着计划见你,与此同时你要告诉我们咒灵操使术式的情报和你说的惊喜。”
“另外,下次见到我,你们要帮我做件事。放心,不会很为难你们。”松谷莲站起身,“那就这样,下次见。”
就凭眼前这个咒灵的脑子,如果同伴都跟他差不多的话做个像样的计划半年都不够。半年,他就可以成长到祓除他们的地步,实在不行……还有后路。
“啊,对了。”松谷莲顿住脚步,点了点桌面,“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我下次还想喝到。”
漏瑚不耐地喷了口气:“知道了,麻烦的诅咒师。”
松谷莲这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看来这个咒灵是不会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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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更容易感知到负面情绪,所以装备上「库洛洛的皮衣」时附带的狡猾与邪恶以及反派领袖气质光环才会让就在周围的特级咒灵注意到他。正巧有个诅咒师最近在勾搭这种能够与人类正常沟通的特级咒灵。
最终导致漏壶认错了人。
不愧是咒灵,连个暗号都不会对。
松谷莲撑着下巴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卸下来的时装卡。「库洛洛的皮衣」这张卡牌很奇妙,穿上之后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能够说出当时的心情。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除了发型,都是发自内心的。
就像是放大了性格中的某些部分,却没有改变本质。
甚至于给他了一种启发,觉得这样做似乎也不错。松谷莲点了点「库洛洛的皮衣」,感觉开发了「库洛洛的皮衣」的用法的同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