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过两面宿傩之后,咒灵方就会确认接下来具体的计划了,不用太久,就到了将它们一网打尽的时刻了。
“我最近让人查了加茂家近三十年所有的出生记录,正在逐一排查意外失踪和早夭的家族成员,很快就能查出加茂宪礼的真身了。”五条悟眼睛眯了眯,“不过加茂家真的很奇怪,现在的嫡子竟然取名叫加茂宪纪。”
松谷莲对于咒术界的历史不是很了解,闻言有些奇怪地问道:“加茂宪纪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虽然平日里看上去相当的我行我素,但是五条悟在对待认同的对象是其实是个颇有耐心的人,无论是之前给松谷莲单独培训咒力操作,还是给学生们授课时的表现都能看出这一点。
“加茂宪纪没什么,但是加茂宪伦可有得说。咒胎『九相图』你知道吧,就是你之前说的咒灵想从高专拿走的特级咒物,那就是加茂宪伦制造出来的。
大约一百五十年前,有个女子拥有奇特的体质,能够受孕咒灵的孩子,加茂宪伦用她做实验制造出了九个非人非咒灵的东西,那就是咒胎『九相图』。加茂宪伦也因此被称作最邪恶的诅咒师,被加茂家视为不可言说的耻辱。结果这一代的嫡子,未来的家主,竟然叫做加茂宪纪。”
加茂宪伦和加茂宪纪读起来同音。
松谷莲在听到『九相图』的由来时就已经绷不住了:“……有些时候,人类真是比诅咒还可怕。”
“谁说不是呢。”五条悟在脑海里扒拉了一圈,总算是想起了些端倪,“我知道了,加茂宪纪是侧室生的孩子,因为最有天赋被扶为嫡子,大概是加茂家不满于此的人故意恶心他吧。”
松谷莲又被刷新了三观,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能听到“侧室”这种词,这真的不会犯重婚罪吗?咒术界的腐朽黑暗真的远超松谷莲的想象。这也就不难理解五条悟为什么采取迂回策略,想要培养人才替换高层了,杀是杀不出个结果的。
“等等,你家不会也有侧室吧?”松谷莲忽然想起五条家也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
五条悟气道:“你在想什么呢,当然没有了!我所知道的目前有侧室的家族也只有加茂家,也不能说其他家族没有,但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至于五条家,在此之前不好说,我当上家主之后已经大刀阔斧地改革过了,下一步就是咒术界。”
松谷莲听完叹了口气,在这种环境下,五条悟能拥有贴近正常人的三观已经十分不容易了,简直是歹竹出好笋,祖坟冒青烟的程度。
头脑风暴之后,松谷莲才思考起正事:“恶心嫡子……我感觉不会,即便是家主弱势,也不会连自己孩子的姓名都无法自己来取吧?但是给未来家主起这样一个名字……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耻辱的名字不是吗。”
五条悟摇头道:“真不一定,加茂家的家主已经很年迈了,对家族的控制力也很薄弱。年轻个几十岁,恐怕也不会急着立未来家主,他那一脉的势力已经不太行了。”
五条悟平时没有注意过,一查才知道,加茂家家主一脉基本上都是靠加茂宪纪撑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与家主无异了。虽然这个名字与耻辱同音,但是现在咒术界几乎没人再提加茂宪伦的事情,恐怕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名字上的名堂。
而且因为在京都咒术高专上学的缘故,保守派的人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一员了,不知道他本人是如何想的。
五条悟的解释也不是说不通,但松谷莲总感觉怪怪的,实在想不明白他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松谷莲挂上电话后便躺到了床上。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得知信息量过大且被震撼到的缘故,一晚上他都在做奇奇怪怪的的梦。
尤其是咒胎『九相图』,说是女子有特殊的体质,但是没有经过大范围的实验,怎么会发现这独特至极的体质?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松谷莲感觉脑袋晕乎乎地往下坠,昨晚的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差了,甚至不如直接不睡的好。
这直接导致松谷莲来到『荡韵平线』的时候周身气压低得可怕,看向加茂宪礼的目光尤为漠然。
松谷莲来得太早,漏瑚还没回来,众人也都在各自打发时间,暗中注意松谷莲的羂索感受到他的目光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复盘了一下近期的举动。
虽然他让总监部的人给松谷莲使个绊子,但是才一夜过去,他怎么样也查不到自己身上的吧?
羂索犹豫了一会儿,满面笑容地走到松谷莲身边,关怀道:“芥川先生昨晚没睡好吗?脸色看上去有点差。”
哪壶不提提哪壶,松谷莲顿时心气不顺,再加上昨晚一直在想着『九相图』的事,此时看见第一次在他面前提『九相图』的人,又是个加茂,他干脆问道:“我有个问题有些不太明白,不知道加茂先生能不能为我解答?”
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在羂索眼里只有皮笑肉不笑的虚伪。
羂索眼神波动了下,很是虚心道:“虽然我学识浅薄,但是芥川先生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松谷莲微微颔首:“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加茂家的嫡子会叫加茂宪纪,这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听到具体问题的羂索面上笑意不动,手指却颤了下。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从松谷莲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没有防备到。
他沉默的一瞬间被松谷莲抓着施压:“加茂先生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