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灵气充沛的清雅洞府,季远溪行礼道:“见过宗主。”
背对着他的白发老者缓缓转身,轻抚长须道:“不必多礼。远溪,你是本座从小看着长大的,本座对你的感情不亚于你父亲,你我二人间从未有过任何不可说的事情,远溪,你说对吧?”
季远溪心中突突地跳:宗主虽不是衍月宗修为最高的人,但他的洞察力远非其他人可比,莫非他也发现了不是原主本人的事?
“宗主,您说的对。”
“远溪,不必如此紧张,放松些,本座就想同你聊聊家常,坐。”
“……是。”季远溪惴着一颗高悬的心落座。
“远溪,你此次带领后辈外出历练,可有什么收获?或者遇上什么有趣的事,都讲给本座听听。”
宗主神情和蔼,话语间听不出什么其他意思,仿佛当真只是想聊一聊家常。
“先前一段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以往历练的内容,您听了说不定会无趣到犯困。”
宗主摸着胡子笑道:“那就是后边儿时日发生了有趣的事?”
遇上魔修的事不可能瞒得住,还不如说出来,“是的,遇上了一个魔修,弟子还和他交手了。”
“哦?杀死了吗?”
“没有。”季远溪遗憾摇头,“那魔修修为高深莫测,弟子并不能将其诛之。”
“远溪,你这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呐。”宗主满眼笑意,“你和魔修交手却毫发无伤而归,那魔修定不死也半残。”
季远溪:“……”
看来原主和宗主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啊,明明在书里别人跟他汇报差不多的话时,宗主发了脾气还说“区区一个落单魔修也能让他跑掉,还说对方境界高,境界高你能不掉胳膊断腿的活着回来?本座看你就是故意把对方说的很厉害,以此让人不去注意其实是你修炼不到位的事实!”这样的话。
这,就是令人羡慕的双标吗?爱了爱了。
季远溪隐晦地暗示:“宗主,陆闻他们也看见了,那魔修口气猖狂,嚣张无比,想来在魔界定是个地位不低的人物。”
“魔修大多如此,境界越高便越看不起人。魔界弱肉强食,若是境界突破到比以往欺辱他的人高后,定会加倍奉还,恨不得把对方踩进泥里,这几乎是常态了。”宗主沉吟稍许,问:“远溪,你和他交手,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若用四个字形容的话,便是‘穷凶极恶’。”
“哦?详细说说。”
季远溪很想直接道出对方是魔尊,可那样为什么能从魔尊手里逃生就是个很难让他回答的问题了,毕竟在原主的世界里是没有“苟活”二字的。
于是季远溪说:“那魔修相貌可怖,手段狠辣,招招致命,弟子能毫发无损回来,是因为对方不留余手,打算一击毙命。弟子要么躲过攻击,要么被击中直接身亡,没有一招是不致命只是受伤就可以的。”
“那你是如何赢了他的?”
季远溪:“……”
问的好!那我该去问谁呢?
季远溪沉默了,蹙眉垂眼,一副不愿提起的模样,宗主见状安抚道:“好孩子,本座知道你不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对方是魔修,这些都不值一提的。”
……宗主谢谢您啊,给我指了个编的方向。
季远溪麻溜的顺着杆往下爬,“宗主,弟子也不想的,唉,让弟子想想该如何同您说吧。”
半晌后,季远溪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宗主,弟子实在难以启齿,但若是您,弟子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弟子对那魔修下了药,药的名字叫……叫……”
“软筋化功散”几字就在嘴边,却奇怪的就是想不到那个词叫什么,季远溪只能形容,“就是那种无色无香,沾上就能中,让人昏头转向,使不出修为来的药。”
见季远溪想不起来憋着难受,宗主好心提醒,“远溪,你想说的这个药,它是不是叫‘合欢受宠散’?”
季远溪:“?”
干什么,为什么可以面带笑容的说出□□的名字啊!
而且压根就不是啊!!!
“唉。”宗主叹了口气,伸出苍老的手抚上季远溪的肩,用一种“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的眼神看着他,“挑了那么多,原来远溪你喜欢这样的。我宗弟子都是带着善心,一心向正,的确找不出魔修里那种果决狠戾行事周全的人。”
季远溪:“???”
“若真是爱,本座就派人把那魔修虏来,废掉他的丹田和修为,让他好好跟你过一辈子。只是对方失了修为定会黯然神伤,这就需要远溪你用真心去慢慢抚慰了。”
不!需!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