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到的城镇名为定元城,比起之前的东岭镇规模要大上许多,占地约摸有前者七八个之多。
一进城,人声鼎沸,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所到之处尽皆透露一片祥和热闹的气息。
乘坐的马车过分华丽,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还有人将其认成皇族出行的贵與,招摇且惹人注目。
在城里最大的酒楼订好房,季远溪随即被苏云洛拉着出去逛街了,两人边逛边吃,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房间几乎都要塞不下了。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约着要在酒楼吃上一顿晚饭。
苏云洛说要吃饭,被甩下半天的云妄决定要陪着一起,一桌三人,点了酒楼最具特色的几个菜,刚刚开始吃,意外的第四人竟也出现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季远溪看向在他左侧落座的顾厌,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所以就没叫你了,不好意思啊。”
顾厌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不紧不慢十分优雅,“我来喝杯茶。”
嚼吧嚼吧咽下肚,季远溪忽的想起什么,神秘地靠了过去,把一张放大的脸使劲往顾厌面前凑,悄声说:“你看,怎么样,我下午特意买的新的工具,这易容出来的效果很不错吧?”
顾厌仔细端详他一番,眼帘内好似是另一个人,“是挺不错,看不出来你本来样貌。”
“是吧?”季远溪摸了摸面颊和下巴相接之处的下颌角,说:“我要是以后没钱了就去摆个摊,专门干易容这一行,说不定还真能靠这个白手起家发家致富,以后万一在什么财富榜上看见我的名字,到时候不要叫我季远溪,记得尊称一声季老板,季老板对熟人很好的,打个七折不成问题。”
顾厌微不可闻地摇了下头,“不如现在就叫你季老板吧。”
“现在叫不行,名不副其实,我要靠自己奋斗的双手,成功恰上饭饭。”
顾厌微微仰头饮茶,不理他了。
“说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我易容啊,那个色鬼难道一定会看上我么?”季远溪还挺疑惑的,“虽然原主……虽然我长的确实挺可以,但也不是对所有人的胃口吧,而且就算被看上了,他也不一定打的过我。”
顾厌没说为何,只道:“你且看吧。”
且看什么,季远溪不明白,但他回房之后没多久,倒是看见了两封信。
不对,用战书来形容更为妥当。
那两封信上绑着锐利的剑,穿过敞开的云纹木框的窗户径直投射进来,稳稳的戳在墙壁上。
奇怪的是,两封信不是同时来的,其中间隔了一柱香时间。
季远溪一开始没想理,直到来了第二封他才过去把剑从墙上拔了下来。
凡事讲究一个先后,季远溪首先拆开第一封信,结果入目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感到一阵不爽——“丑东西,见信好啊!”
“?”
想了想,季远溪按耐住内心那份不爽,就当对方是在夸他易容术方面造诣高了。
“小爷刚才在酒楼见着你,顿时心生不满,想知道原因吗?想知道的话就继续往下看。”
什么情况,一封信还带卖关子的?
我要是说不想知道呢——虽然这样想,但季远溪的眼神还是无比诚实的往下瞥去。
下方空白一片,只在最最下面写了一排小字“哈哈,没想到吧,小爷下面没有了!其实内容在反面!”
季远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有人说自己下面没有了的。
?看这个自称,还是个男的。
季远溪把信翻了个页,手一抖差点把纸扔掉。
不是说纸上粘了虫子,而是对方的字写的歪歪斜斜的,整个内容简直像是融合了他的怨念的集合体,季远溪仿佛都能想象到他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表情是何等的嫉妒和忿忿不平了。
“啊!凭什么!”
“凭什么你这个丑东西可以和那个美人靠的那么近!”
“凭什么!!!!!”
“小爷也想!!!”
“所以小爷给你寄了封战书,你等着瞧吧!”
“咱们来一决胜负,赢了你把那个美人送给小爷!”
“是男人就来和我打!”
“来呀!!!”
信写到这里就无了,落款是一个帅气但潦草明显是练过上百上千次的但其实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字的龙飞凤舞的签名。
这封没头没尾的信让季远溪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