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季远溪守着昏迷中的男人到天亮,等他清醒,思来想去仍是说出内心担忧。
醒来可以见到喜欢人的脸,顾厌的心情极其愉悦。
对视片刻,顾厌勾起唇角凑近,脸颊碰触脸颊,轻缓地蹭着季远溪,犹如一只示好中的大猫。
“远溪,我去把秦微渊抓过来,当着你的面一滴一滴放光他的血。”
嘴角的笑又美又柔,说出的话却仿佛一只嗜血的妖兽,令人肝胆惧颤。
季远溪替顾厌把敞开的衣襟拉好,道:“你总是这么嚣张。”
“我没在说假话。”
“我知道你能做到。”季远溪把身子放软了些,让恢复力气中的顾厌靠的更加舒服,“宗主大人在这里,若魔尊突然现身杀人,他身为第一宗门的宗主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远溪,你总是瞻前顾后,喜欢为他人着想。”
顾厌的发丝坠在季远溪掌心,挠的他痒痒的。
“也不全这样,只有对亲近的人我才会考虑的多一点。”
“亲近的人……冰霖算一个,我应该也算吧?”
“你当然算。”
“那你也为我考虑考虑。”顾厌往外退了些许,用他独有的蛊惑笑容笑了起来,“现在,当下,就是这个时间,我真的很想看见秦微渊断气啊。”
“……”
“若是以往,我定马上将他抓来,如今你在这,我得先经过你允许才行。”
“……都叫你不要嚣张了。”
“可我真的很想,远溪,你不允许吗?”顾厌说着,露出一丝困惑:“我不是家人吗?比起家人,你果然更加在意外人的想法。”
“……”
“是吧?”
“……顾厌,你这是偷换概念。”
“那在这件事上,你替我考虑一下?”
救命。
该如何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大猫?
答,一,强行扭转话题,二,扭转的话题是对方喜欢的。
季远溪耳根微红,别别扭扭开口:“我、我突然很想亲你。”
顾厌旋即笑了起来:“我正好很想被你亲。”
季远溪凑了过去,很快被夺走主动权。
接了一个几乎窒息才结束的吻后,两人都有了反应,顾厌躺下去道:“远溪,今日很奇怪,到现在我力气都没恢复,不如你来主动一回。”
季远溪:“?”
什么意思?
大佬,可我看您刚刚亲的时候挺有力气的?
这段时间,季远溪在魔界见了无数次魔修睁眼说瞎话的行径,他不禁想:难道你们魔修撒起谎来都一个样?
根本不怕别人看不看得出这是个谎言,反正知道对方肯定会配合?
完全不带遮掩的啊。
太敷衍了,太敷衍了。
“我不会。”季远溪起身,打算去冲个凉水澡。
“我教你。”顾厌拉住他。
“我不想学。”
“虽然我没力气,但教你还是可以。”顾厌嘴上说着没有力气,手上却使了大劲把人拽倒在床,“你再采补我几次,便能突破到出窍中期。远溪,我这是在帮你。”
季远溪:“……”
草,狗男人。
居然用让人心动的事情来引诱。
冰霖直到下午才见到季远溪,见他脸上红晕未褪,内心暗道:这一对感情真好。
秦微渊和冰霖约好出去,问:“宗主大人,这两名弟子也要一起去吗?”
冰霖颔首:“去。”
季远溪看了眼天色,问:“秦大人,请问晚上回的来吗?”
秦微渊道:“有些远,要在外面过夜。”
季远溪看向冰霖,道:“宗主大人,弟子在研究一本法决,打算今晚挑灯夜读来,所以可以不去吗?”
冰霖意会,摸着胡子道:“那你们都留在秦家主府上。”
季远溪:“谢谢宗主大人。”
冰霖和秦微渊走后,季远溪拉着顾厌出了秦府。
“晚上绝不能留在那里,谁知道秦微渊布了些什么陷阱。”季远溪道,“我们去城镇酒楼住吧。”
“嗯。”
夕阳西下,晚霞映满天际,缓缓落下的太阳攀附在高高山头,依依不舍的将大地交由夜幕掌管。
随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城镇中一盏盏灯烛逐渐点亮,香味自百家飘出,勾人垂涎,馋虫大动。
“饿了吗?”顾厌问。
“不饿。”季远溪唇角扬起弧度,“但是很馋。”
“好,那我们去吃饭。”
“‘我们去吃饭’。”季远溪重复一遍,道:“说的好像你会吃一样。”
“看你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