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厚重乌云布满整个天空,宣告在不久后会有一场瓢泼大雨。
季远溪腋下夹书,手上拿伞,嘴上叼着包子奋力朝教室跑去。
随着铃声响起,季远溪正好踏入教室。老师扫他一眼,打开ppt开始讲课。
好友唐应坐在最后一排,不断使着眼色。季远溪低头弯腰走过去,在唐应身旁空位坐下。
“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你差点迟到知不知道。”唐应压低声音说,“这个老师很变态,迟到一次平时成绩直接扣一分,你该不会忘了吧。”
“昨晚打王者打到深夜才睡。”季远溪一边说一边吃包子,“早上闹钟没叫醒我。”
“嘁,谁让你在外租房子,要是住宿舍,天天有人叫你起床。”
“我睡相不好,怕吓到室友。”
“行吧行吧。”唐应无奈地说:“以后我早上醒了先看看你游戏记录,要是很晚才睡我就打电话喊你起床。”
“谢了,好兄弟。”
咽下最后一口,季远溪翻开书本。
他回到现实世界已满一年。
穿书时是三月,那时他在备战高考,回来后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踏入校园成为一名大学生。
在书里生活好几百年,季远溪很不习惯学生身份,入学不久得了场大病。
养病休学半年,如今又是三月。落下的课程太多,若考试挂科太多,下一年必须留级重学。
季远溪不想当两年大一学生,所以每节课都不会旷课。
窗外紫色闪电划过,不久后一声惊雷随之响起。
季远溪瞥了眼好友身旁,说:“你没带伞?”
“忘了。”唐应笑嘻嘻的,“没事,我打算去蹭她的伞,这种可以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我才不会放过。”
“追到了请客吃饭啊。”
“一定的一定的。”说话间,又是一道雷声在耳畔炸开,唐应捂住耳朵,说:“好吓人,该不会是有人在渡劫吧。”
“渡劫……”
季远溪想起一年前的事。
他在书里世界修炼到大乘圆满境界,天劫降临。迎来的雷劫足有十名渡劫修士的量,即便有顾厌护着,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扛住,渡劫失败生生被厉雷劈死。
他的雷劫之所以那般猛烈,是因为曾经发下的誓言。他发誓不会和顾厌扯上关系,否则在渡劫时天打雷劈。
应验了。
“顾厌,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的声音使季远溪猛然从思绪中抽离,听间熟悉名字,下意识在能容纳几百人的宽阔教室里寻找名字主人。
人太多,坐在最后一排视线被遮挡,季远溪没有找到。
心突然跳的极快。
漫长的几秒过去,被叫到的人起来回答问题,答完后老师满意的让他坐下。
那个人,坐在教室第一排最右边的位置。教室里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人,唯独他周围一圈一个人都没有,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单独的空间。
他的背影看上去孤独寂寥,平白给人一种凄凉感觉。
唐应捅了捅季远溪,诧异地问:“远溪,你怎么一直在看他?”
季远溪收回视线,说:“我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个人?”
“顾厌在你休学期间转学过来,我们不是一个班,你没见过很正常。”唐应说,“这节选修课十分重要,大部分人都会选,所以你今天有机会见到他。”
“是吗?”季远溪又把视线放到那个人身上。
声音一模一样,长相也会是一样的吗?
季远溪手指蜷缩,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过一年没见,他竟产生不敢面对的感觉。
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了吗?
“别看了,当心被发现。”
唐应的话刚说完,仿佛察觉到一股火热视线般,那人回头,不带感情地望来一眼。
视线接触的短短瞬间,季远溪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真的是他!
季远溪顿时有种站起来过去找他的强烈冲动。
顾厌漠然地看了一眼,然后扭转了头。陌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一样。
不认识我很正常,毕竟长相不一样,季远溪这样告诉自己。
季远溪准备起身过去,唐应吓的要死,拽住他拼命往回拖,“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怎么了?”季远溪一头雾水。
“不要去惹他!”
季远溪想了想,说:“我想近距离看看他的长相。”
“你疯啦?”唐应瞪大双眼:“不要因为长的好看就去招惹他!”
“……为什么?”
“知道顾厌为什么转学吗?”唐应压低声音说:“很多人因为长相追他,有个妹子表白遭到拒绝,妹子哥哥找来十几个人找碴打架,结果那些人无一例外被他打成重伤,全部进了医院,有几个人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季远溪张了张嘴,那句“还好他没把人打死”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这件事闹的很大,之后他退学转到我们学校。”唐应继续说:“一开始有不长眼的人去挑衅,都被他打趴下,找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因此越来越怪,到后面有人多看几眼都觉得对方要找事,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后来没人敢惹他,大家都绕着他走,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