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确实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心存敬畏可以,但最好还是要懂得分辨,否则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骗光了积蓄,那还不得呕死?
作为一个穷逼,顾云初深知穷苦大众的痛苦,于是坚决杜绝这种情况,反诈骗,从我做起!
今天的镇子热闹的很,一个囚车关着一个狼狈的男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人不正是之前在镇子上很是威风的算命先生吗?
囚车在镇子里绕行,前面有一个衙役敲着锣,后面的衙役朗声喊着什么。
很快就有之前被骗的人出来,感恩戴德的从衙役手里接过自己被骗的钱财,更有因为肖大师的邪术而害得腿不良于行,或者直接丧命的,家里人同样有一笔钱财拿。
囚车一直绕行了几天后,肖大师才被问斩,听说死的时候,无数人拍手叫好。
而在他之前摆摊的地方,一个石头做的肖大师雕像跪在那里,身上密密麻麻刻着字,说的正是他干的那些坏事。其中最为精华的一段,就是教大家如何分辨假做算命先生的骗子。
这些都是顾云初写的。她不会算命,但她懂如何骗人啊!
之后她又去找了一趟那位鱼姥姥,询问了一些关于算命的事。然后结合这些,才写出了这一段注意事项。
首先,一个真正的算命先生,他是不会轻易给人算命的,因为窥视命运是一件很耗心力、精力甚至是生命力的事。
谁家真的算命先生敢一天十几二十个的给人算命?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
而假的算命先生,他们通常是没有真才实学,全靠一张嘴皮子,舌灿莲花。他们之所以能准确说出对方的过去,乃是用了点小技巧。
正如法医说,尸体是会说话的,有的时候,单单是从人的手就能看见很多东西,比如手上,指腹、虎口,手掌茧子的分布不同,就可以看出这人平日喜欢读书写字,还是舞枪弄棒。
此类人的话术,要么是七分真,三分假,要么就是一开场就放大,比如肖大师,一开口就是你三日内有血光之灾,这个时候,一般算命先生没肖大师这种本事的,身边都有假做路人的托,到那时,几张嘴一同开口,唬得你心慌意乱,交了钱后,往往回家后才会品出一两分不对劲来。
另外,这些人为了求财,往往会把情况说的很严重,比如肖大师,仗着自己会邪术,连话术都不仔细琢磨了,对谁都是张口就来你三日内有血光之灾。
这镇子也不算大,周围一片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里过得平平淡淡,怎么这算命先生一来,就这个要死?那个要死的了?
这哪里是什么算命先生,这不就是个扫把星嘛!
“快来,快来,赵秀才正在给大家伙读那什么……防骗指南呢!”
有小孩子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的招呼小伙伴就去了。
听到的行人动作一顿,也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一同去听,哪怕他们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是这么有用的东西,听几遍算什么,必须得背下来才行啊。要不是他们大多数人不会认字,早就学着别人抄下来带回家了!
有旅人路过这个小镇,正好看见街上空荡荡的,唯有桥头的位置围了一群人,人群很是安静,里面传来一阵诵读的声音。
他好奇的凑过去,就见最中间有一个跪着的石像,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诵读着这石像背上的刻字,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
他还以为是什么文章,本不感兴趣,结果一听,却发现这竟然是让人如何区分骗子的细则?!
旅人走南闯北,也遇过不少骗子,虽然这上面说的是算命的骗子,但和自己记忆里其他舌灿莲花的骗子一对比,竟然也有不少的相同之处!
真是奇了,就仿佛……有一个骗子站出来,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说出来一样!
而且还必须是道行颇深的老骗子,估计已经七老八十,金盆洗手了,所以才写得出这样精辟的话语!
旅人想到这,不由好奇的朝着边上的一个老翁询问这到底是谁写的。
路过的南山翁呵呵一笑。
“这是一位心善的姑娘所写。”
他缓缓说起了前几日的奇事。
一位顾姓女子是如何发现肖大师的举动,把他抓住,送到官府,而吴县官又是如何慷慨廉洁,听了顾姓女子的建议,把那些金银珠宝还给了被骗的百姓,剩下的一点做了这个石像,顾姓女子又是如何写下这些,让人刻下的。
“想不到竟然是个年轻的姑娘家。”
旅人喃喃,这和他心中那狡诈猾的老骗子形象可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加佩服了,他把这石像上刻下的故事和反骗细则全部抄录下来,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带回了家乡!
与此同时,比误会是七老八十、老巨猾的顾云初正和敖焱正在深山老林之中。
顾云初扶着敖焱走到一处大石头那坐下,随后皱眉看他。
“你身上有伤,为何不和我说一声?”
若不是敖焱刚刚想要带她直接飞去金华,结果牵扯到了伤口,闷哼了一声,她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家伙这几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带着伤!
敖焱下意识的张口。
“抱歉。”
“你和我道歉什么,你该对你自己道歉,受了伤还不好好休养。”
顾云初无奈。
“你的伤到底如何了?别是恶化了吧?”
敖焱摸了摸脖子。
“应该没有,只是好的比较慢而已。你放心,我没事的。”
他是戴罪之身,虽然看似自由,但实则浑身都有无形的锁链捆着,限制了他的法力运转,也因此,这点鬼,他都无法一次性祛除干净,只能等它慢慢痊愈。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但敖焱知道,这是自己该受的。
“你确定?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事。你给我看看,到底伤什么样了。”
顾云初眼中满是关心和生气。
她在为自己的疏忽而生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带伤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一点也没发现。这让她的良心有点痛。
谁知敖焱一听,顿时耳根一热。
“这……就不用了吧?”
顾云初关心则乱,不悦道。
“你又不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伤的,又不给我看你伤的如何,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兄……”
她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敖焱冷峻面孔边那微红的耳根。忽然停住了话语。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男人大夏天直接光膀子的世界了。
顾云初果断话锋一转。
“咳,我差点忘了我是女人了,那个……我不看了行了吧,不过你自己检查一下,你带药没,记得按时上药。别偷懒。”
见敖焱应了,她就等在一边,结果发现敖焱看着她,动也不动。
顾云初迷茫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奈的转身。
“我保证不看你。我去另一边转转看看,你好了就叫我行吧?”
她往一边走了不远,就见一片野花烂漫之地,于是找了块大石头,躺了上去,心里嘀咕。
【我这怎么感觉像是在野外等小女朋友嘘嘘一样?】
系统妹妹:【这不挺好吗?说明白毛婆您老人家宣传到位,男德之花开遍四野,其中一朵就开在敖焱的头上,白毛婆婆,一统江湖!男德男德,外瑞古德!】
听到系统妹妹对自己的歌功颂德,顾云初不仅不开心,还想缝上这家伙的小嘴。
【闭嘴,不说白毛婆这三个字,咱们还是好朋友。】
回答她的是系统妹妹的嬉笑声。
顾云初不在理调皮的系统妹妹,日头正好,她吹着风,闻着周围的花香,躺在石头上,竟是有了点睡意。她打了个哈切,迷迷糊糊间,听见一个声音喊她。
“姑娘,姑娘。”
顾云初抬头一看,就见三个姑娘正站在花丛间,长相先不说,她们的腰是真的细,顾云初一见,忽然就明白了盈盈一握的意思。
见她看过去,其中一个姑娘笑道。
“姑娘,我们公主和皇子正在举办宴会,见您一个人在这休息,相逢便是有缘,想请你也过去。”
【这荒郊野岭的,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举办什么宴会,还公主和皇子?统统,你觉不觉得这像是要引诱我这个纯真少女过去,把我给当成宴会主菜的妖怪?】
顾云初眨眨眼。
【不过正好我闲的慌,去了的话,说不定还能蹭口饭,若是好吃,那我就给这吃人的妖怪一个痛快,若是不好吃……那就揍一顿再干掉!】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面上好似单纯无知一般,对着三个姑娘露出笑容。答应了下来。
系统妹妹:……纯真少女什么的。你到底对自己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