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足够的证据,再看看吧。总之,从最开始见到他,还有这次的火灾事件可以看出来,他也不知道是谁,这完全是一个局。”程沐筠笑了一下,“没被智障光环影响的林远岸,还是值得合作的。”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从咸鱼状态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挺新鲜,也挺精彩的。
程沐筠相信自己的判断,系统却还是云里雾里,又问:“他,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搞那一出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也不相信我,毕竟上一次,我把他也坑得挺惨,他不ptsd才怪。”程沐筠道,“而且,可能还受到了某些限制。”
“啊,那他还给你这枚戒指。”
手机还没有响起,程沐筠觉得还有点时间闲聊,继续说道:“因为,他只能相信我。相比那个不知身份的人,我是已经暴露的,会坑他的人,理解了我的目的,就可以合作。”
“他上辈子被你骗得那么惨,肯定恨你恨得咬牙切齿,还找你合作啊?”
“本来,合作就不需要顾忌情感,目标利益一致,就可以是合作对象,多简单的道理。”
系统被人类的复杂性惊得目瞪口呆,最后只能喃喃说了句,“我觉得他对你不单纯是恨……”
“无所谓了,我收下了戒指,就是达成合作协议,对于盟友,我向来是很守信用的。”
那天晚上,林远岸是故意被架子砸中的,混乱中他用力捏了程沐筠的中指,还有戴上戒指之前说的那句话。
都传达了一个意思,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其实,当时如果不是阮棉意外引发了火灾,林远岸应该也是准备让那个架子把自己砸晕。
够狠够不要命。
原因也很简单,那个沉重的实木书架,本是固定在墙上的,以阮棉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带到架子。
此前,林远岸从架子后摸钥匙的时候,程沐筠就发现架子微微的倾斜角度,应该是后面垫了东西,只需要一拉,就会倾倒。
而此前的设计中,他和林远岸在火灾中,慌乱去找钥匙,带倒书架,是一个很符合逻辑的解释。
林远岸费了这么多心思,所有动作的目的,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医院。
上一次,林远岸是在入院之后,就变成了那个和小说原文一般无二,只会使劲宠的脑残,啊不,残疾大佬的。
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程沐筠接起,里面传来林逸行的声音。
“沐筠哥,你还是进来看看比较好。”
程沐筠收起手机,手放在外套口袋,直接走向病房方向,似乎毫不意外林逸行的来电。
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正欲阻拦,却见程沐筠伸出左手,晃了晃。
两人的手放下,程沐筠推门而进。
这是一个豪华病房,套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病房。
一阵混乱的喧闹声从病房里传来,客厅里没有人,所有人应该都在病房。
程沐筠手依旧在外套口袋,路过客厅正对着沙发的电视时,停了下来,手指在下面一触而过。
再然后,他才进了病房。
才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阮棉抓着医生连声问道:“可是他刚才真的醒了啊,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啊,您再看看?”
医生:“昏迷中的病人是会有可能睁眼的,但这不代表他恢复了意识,只是一种条件反射……”
阮棉还在问,医生继续回答。
程沐筠听了几句,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大概就是阮棉端了温水,想用棉签给林远岸湿润嘴唇,却再次发挥传统艺能,左脚踢右脚,一扑之下,整杯水都泼在了林远岸的脸上。
当时,林远岸就眼睛睁开看了一下,随后再次闭上。
阮棉就激动万分地叫来的医生,纠缠到现在。
一旁的林逸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试图去拉阮棉,却被完全无视。
而坐在床边的林母,却对这场闹剧毫无反应,愣愣盯着林远岸的脸。
怪不得林逸行会找救兵,他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降智场面的。
程沐筠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都没人发现他的到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可以方便他做些事情。
“好了。”程沐筠走过去,一把钳制住阮棉拉开,“闭嘴。”
阮棉一惊,对上程沐筠的眼睛,条件反射似地想起那天的剧痛。
他放开医生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眼眶中顿时泛出些泪光来。
医生落荒而逃。
程沐筠瞥了阮棉一眼,凑过去,低声道:“把眼泪压回去,还是被我打哭,自己选一个。”
“唔——”阮棉捂住嘴,连连摇头,随后退到角落沙发,低头,当一颗自闭的蘑菇。
病房中总算是安静下来。
林母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程沐筠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程沐筠施施然走过去,施施然走过去,扯了几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把林远岸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那枚戒指,就这么在林母眼前晃悠。
“我是林远岸的未婚夫,怎么就不能来了?”
程沐筠挑眉,露出个笑来。
林母猛地站起来,眼中忽然浮现出一张极为相似的脸来。记忆中的那张脸,挂着同样的笑意,说着差不多的话。
“我是他的女朋友,为什么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