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系统的进度条,就这么红了六年,红到系统都快以为这是常态了。
六年期间,北川巨变。
北川王崩逝之前,缠绵病榻数年,大权旁落,被他的弟弟把持朝廷。他崩逝之后,摄政王操控一切,拥立不过十岁的幼子为王,自身隐藏在后把控朝政。
其他皇子自是不服,却无力反抗。
没有任何人看好的九皇子万俟疑,蛰伏许久,最终将摄政王拉下马。宫变之时,摄政王挟持幼帝出逃,最终葬身于乱箭之中。
至于幼帝是摄政王绝望之下刺死,还是被乱箭波及,无人得知。
幼帝已崩,九皇子万俟疑大权在握,麾下还有一手建立的黑龙卫。这些黑龙卫神秘强大,来无影去无踪,掌控了皇城之内所有文臣武将的动向。
曾有一臣子乃是摄政王余孽,头一晚密谋要在翌日的祭天仪式上刺杀万俟疑,第二日清晨,这份密报就摆上了万俟疑的案头。
证据确凿,全家抄斩。
呼声最高的大皇子,拿出先帝遗诏,称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被黑龙卫翻出了同摄政王一同密谋下药暗害先皇的证据,自此幽禁于王府之中,终身不得离开半步。
不过半月,大皇子发疯屠了全家,一把火烧了王府,自己也被活活烧死其中。
自那之后,无人再敢有什么异动。
而万俟疑的几个哥哥,也歇了心思,老老实实地当闲散王爷。
北川国的政局动荡,自此平息下来。
过几日,是新帝生辰,也是万俟疑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生辰。
东泽国、西域众国,南疆各族皆派了使团过来庆贺,一时之间,都城之中尤为热闹。
而北川王万俟疑,也解了当月的宵禁,让各国使团得以尽情领略北川风情。
此时,东泽国的使团正驻扎在北川皇宫旁最豪华的驿站之内。
此次的东泽使团,派出的队伍尤其豪华庞大,除去庆贺北川新王的生辰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
联姻。
北川新王手段强硬,同先王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再加上近几年在边境的冲突上,东泽国都未占到什么便宜,自是改变了策略。
从压制改为怀柔,加之北川新王万俟疑曾在东泽国为质子,那几年,他在东泽过得不甚愉快。
为了最大限度表示己方诚意,东泽王送出的是最受宠爱,号称东泽第一美人的五公主。
然而,五公主自幼受宠,性子跋扈,且见过曾为质子的万俟疑。她只记得那万俟疑,半张脸上皆是可怖的黑色纹路,看了之后能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
五公主自是不愿到北川国联姻,闹了好一阵,然而于事无补,还是被塞进了前往北川的马车。
一路上,侍卫皆对她严加看守,没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明日,便是北川新王的生辰,五公主就要被送入宫中。
此时此刻,她正在窗旁垂泪,呜呜咽咽地哭了好久。
“小五,你怎么了?”
五公主抬头,见是陶宁走了进来,却不想搭理他,一捏帕子,转身看向另一边。
陶宁并不生气,反而是在一旁坐下。
几年过去,他的身高并没什么长进,和比他小三岁的五公主差不多。
五公主陶琴是陶宁的同母妹妹,两人坐在一起,如不看衣着发式,倒是颇有几分双生子的意味。
陶宁偷偷溜进使团之中的,待到发现的时候,使团已经进了北川境内,便只得带着他一路进了北川都城。
陶宁当然是来找万俟疑的,他安慰陶琴道:“小五,你倒也不必这么抗拒,听说那北川王后宫如今空虚,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你一进入便是后宫之主,过得多舒坦。”
陶琴一听就来气,“你别说了!这一路上的烦不烦呐,你是和那个北川王有年少情谊,自然觉得他哪哪都好。”
她停顿一下,语气恶,“我看,什么不耽于美色,那是没人愿意吧,就他那长相,不把人吓晕就不错了。”
陶宁笑了笑,温声说道:“没有的事。”
他知道自己这妹妹的性子,越是替万俟疑说好话,她便会越是抗拒联姻之事。如今铺垫了一路,也该是差不多了。
他继续劝道:“我同万俟疑曾是好友,他为人真的不错,你不要如此以貌取人,我听闻北川众臣多次上折子请新王充盈后宫,都被他拒绝了。”
说到这里,陶宁又压低声音说道:“据说,他只愿娶真心之人,如此痴情的帝王,倒是难寻。”
陶琴压抑到了极致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她无数次地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张脸,太可怕了。
可怕得令她这一路以来,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个恶鬼般的万俟疑。
她猛地站起来,自袖间拿出一柄匕首,连退数步后比在自己颈间,“我,我不嫁,我宁愿死在这里!”
陶宁一脸惊慌,站了起来,“小五,有些话好好说,我帮你!”
翌日。
北泽新帝宴请各方使臣,酒至酣处,东泽使臣称为表友好,献舞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