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感很好,对球打过来方向的判定是下意识的,这种判断能力要靠天生的能力,也就是天赋。
周辉扯着嘴笑了笑:“逼我出左手?”
韩星辰点头:“嗯嗯,嗯嗯。”
周辉:“你还差远了。”
拿起球拍转身就往后面走:“我才不想跟你这种小菜鸟打了。”
小菜鸟:“”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不想打你还能跟她打三局,范晓娟如是的想。
回到家以后韩星辰果然更勤奋了。
如果说以前拉着韩江练,图的就是好玩而已,现在面对着枯燥的体能训练也没二话讲。
韩江还不知道这段小插曲,跟妻子嘀咕说:“参加比赛就这么重要吗,咱们家小星星也认真起来了。”
韩星辰正鼓着腮帮子做挥拍练习。
难得见到女儿能够扎扎实实练习基本功的韩江,觉得又好笑又好玩的,以前这家伙,打球总是不太认真,用他作为父亲的滤镜,都没办法说这孩子在这场比赛里面有十足十进入决赛的把握啊。
范晓娟也发现了她的这点“小”变化。
是哦,韩星辰的定力不够,而且在孩子堆里面总是最受欢迎的一个,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最近有点儿飘。
要想打比赛,哪有那么容易啊。
范晓娟努努嘴:“就是一起拍广告的小孩,有一个青年队的,她非拉着人家跟她打了一局,丢了大人了,给人剃了个光头。”
她伸出手指出来,跟人比了个“3”:“被人打了个3:0。”
还不等韩江露出惊讶的表情出来,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是个左撇子,用右手跟她对打的,你闺女受了点刺激,你看看,也不知道能支撑她到什么时候。”
其实受到点挫折也没什么的,这附近的小孩,属韩星辰学的最早,练习的强度也最大,所以她能够打赢别人并不能说明她实力有多强悍,只有跟真正的强者对打,她才知道自己的实力。
跟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
韩江听完周辉的履历,也啧啧称奇:“九岁,很多孩子这个年纪连市队都进不去,他能够进青年队,不是打陪练,说明天赋是很强的,不光天赋强,练习的强度应该也很大,韩星辰跟人比起来可差得远呢。”
就他家姑娘这娇气的性子,打不赢第一反应不是去哭,真是长进了啊。
运动量一大,韩星辰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韩江要带学生,每天能单独给她辅导的时间有限,但是从这一天开始,这孩子的自觉性起来了,即便是没有老师的时候,自己也在练习发球。
教室里面不够用,她开始跟妈妈商量。
“妈妈,我要出去打球。”韩星辰吃完饭,擦擦嘴,跟妈妈说:“我自己去学校打可以吗?”
“自己去学校怎么行,现在学校都下课了,你放学不是还打了一个多小时吗?”范晓娟反问:“等会儿爸爸也能陪你打一会儿。”
韩星辰看了看爸爸,爸爸最近够忙的了,每天带学生打到晚上八点,她哪里好意思再找爸爸教啊,可是要不勤奋练习,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逼周辉用左手跟她打呢?
“那我自己去练习吧。”
“房子还是太小,我可能还是要租个场地。”韩江说,市场太大,他其实都在考虑要不要全职做培训了。
他的生缘主要是学生,学生党白天都要上课,下午放学了,他学校里面也下班了。
目前看来全职教球是没有必要。
可家里头的房子确实不够用了,还有好多学生想报名,结果因为场地受限,每天晚上只能带十来个学生。
学生越来越多,有时候马教练跟韩江要一起上课,那个房子即便是打通了也不够,正经比赛场地要比那边宽裕很多。
韩江说:“看样子我这学校是要换场地了。”
报名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他自己算了一下成本和经营,觉得换个教室还是划算的。
这事儿跟范晓娟商量了一下,马上就去找场地,胡同里头想找个破一点的房子还是很容易的,租金也合适,韩江大胆的跟人签了五年的租约。
房子太老了,他跟房东商量,要不然免他两年的租金,他负责翻修,从地基加固好房子,修整一个基底出来,以后这房子就留给房东,要不房东翻修,他也同意提高点租金。
毕竟翻修也要时间,房东自己也不大住人,很大方就答应了。
这次翻修只是盖个壳子,外头里头都不用怎么给人装修,也就是盖一层皮。
但是整个框架搭好,就需要不少钱。
人力成本也涨了,材料成本也涨了,以前家里头翻修加装修一共才花了一万五,可这次光加固地基外加盖个壳子,最少就要一万。
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韩江很范晓娟商量这事儿。
“要一万?”一年租金也才一千块钱的房子,要一万块钱翻修,放在当年看那都是傻子。
其实这房子如果能用几年,还是很划算的,毕竟房东口头上答应免了两年租金,而且剩下三年的租金保持一年一千块不变。
韩江说:“一年一千,不是我租别人也不会要,那屋子都破成什么样了,稍微整整都不像话,我找工头问过了,那里面翻修出来,至少要三个月时间,一万块钱少不了。”
一万块啊,他可真舍不得。
要是放在几年前,那简直不敢想。
范晓娟却拍板了:“租吧,租七年,签个合同,合同期内不能涨房租,并且减免前两年的房租,就租。”
她现在厉害了,动不动还要签合同,韩江瞧着好笑。
他居然笑得出来?
两口子又不是没尝试过这样的事情,前世两人有一回回国就碰到这样的事情,定金都交了,结果马上碰到了房价上涨,对方就不承认卖房这事儿了,后来辩驳自己是跟他们借了钱,甚至连双倍定金都没拿到。
这事儿还是让韩鹏飞解决的。
两人买的房子因为新政,一晚上涨了二十万,范晓娟悔得觉都没睡好,后来这事儿叫韩鹏飞给知道了,宽慰她说即便是房子拿不到手,双倍定金还是要拿到。
韩鹏飞带了一帮弟兄们过去,花了点力气,替他们多拿回了十万块。
自此以后范晓娟就长了记性,哪怕是华英厂卖沙发,在定金单子上面都把权利义务标注清楚,未免双方扯皮。
韩江笑声说:“那房东是刘河,你记得不,他不至于骗我吧?”
刘河也是韩江他们学校的教练,不过人家进学校早,很早就买了单位的集资房,他在胡同里头的房子一直空着也没住人,说是租给韩江,其实之前也空置好多年了,想放租都租不出去,房子几乎是要坍塌,没人敢住。
就这样的房子,还一年一千块钱的租金租给你,你这朋友可真是够铁的。
范晓娟心里未免觉得韩江单纯。
没心眼儿,脑子简单。
可这会儿就是这样,单纯的人贼单纯,复杂有心眼儿的人又贼心眼儿,两个极端。
“那怎么说的好呢,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韩江我跟你老老实实讲,白纸黑字的东西都不一定靠得住,更何况是口头约定呢,你跟刘河是朋友,可是以后他还有家人,谁能保证几年以后的事情怎样呢?”
韩江点头表示同意:“那我跟老马是不是也要签个合同。”
范晓娟想了想,思维顿时发散了起来:“签,都签,这样看来咱们的学校也注册个商标,明天我跟张烨商量一下,晓烨家也要注册个商标。”
别等到哪天被人注册了,告他们侵权,要赔偿人钱就得不偿失了。
韩江对这个注册商标的事情有点兴趣:“注册什么商标?”
范晓娟想了想:“就是让你学校的名儿,注册给你自己,到时候别人也用不了,这不叫商标叫啥,商标是一个标志,比如说韩星辰给人拍的广告的那个公司,不是有一个固定的标志吗,他们注册了,别人就不能冒用,冒用了是要赔偿的。”
韩江听完觉得可怕,原来没注册的后果这么严重。
范晓娟也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好险好险,怎么开了这么久才想起来这件事,当初只办了卫生许可证跟经营许可证,回头她要跟张烨好好说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