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伏黑甚尔难以用语言形容那一瞬间心里的感觉。
他独自一人走在这路上,有那么多人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并没有做出半分停留。
正如他的人生一般,永远只有一个人在一片漆黑之中独行,就算是曾经有所交集,也不过只是短暂的过客。
他从未觉得孤独,也未曾感受过寂寞,但也从未预料到,有人会站在路的尽头笑着向他招手。
偏偏还是站在一片阳光下,耀眼地难以置信。
就好像是幻觉似的。
“为什么看着我发呆?”
单手拿着手提袋的白发青年已经面带笑容地走到了伏黑甚尔的面前,见他似乎有些失神,不由得挑眉道:“难道甚尔终于发现我的帅气了吗?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超——帅的?”
伏黑甚尔这次终于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了。
毕竟只有五条悟本人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不要脸。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五条悟刚刚不还在电话里说自己在北海道执行任务吗?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东京?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喊道:“五条悟?”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白色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上下纷飞,水蓝色的眼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是我。不是甚尔的错觉哦!”
五条悟的语气轻快地像是跳跃的音符。
因为一只手里还提着东西,所以他单手做出了比划的动作,画了一个大大的半圆,说道:“为了快点见到甚尔,所以我咻——得一下就从北海道回来了!”
伏黑甚尔冷笑了一声,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东京到北海道多远你知道吗?”
而他们打完电话才最多十分钟,五条悟却出现在了这里。
“我当然知道啊。”五条悟笑容不变,完全没有谎言被戳穿的窘迫,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嘴角勾了勾,理所当然地说道:“东京到北海道虽然远了点,但我可是「最强」啊。”
伏黑甚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因为感觉甚尔应该想要见到我,所以我就立刻来到了甚尔的面前,像我体贴的人,可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是啊,我很想见你。”伏黑甚尔哼笑了一声,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毫不留情地朝着五条悟一拳打了过去!
“想打得你改名伏黑悟!”
“欸——”
五条悟瞬间就明白伏黑甚尔这是知道了“五条惠”这件事,他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叫得好像被人狠揍了一拳似的,然而实际上,他抓住了一个非常恰到好处的时机,毫厘不差地躲开了伏黑甚尔这一拳。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打到了。”五条悟吐了吐舌头,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没想到被甚尔知道了呢。”
“嘁,要是不知道岂不是让你得逞了?”
如果不是因为会场上出了意外,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五条悟搞出来了这样的小动作。
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挑衅,他应该说这只五条悟是真的很有勇气吗?
伏黑甚尔的脸上阴云密布,若是普通人看到,恐怕都会不自主地退避三舍,更何况此时他还在跟人动手,每一拳都带起了凛冽的风声,这样的拳头若是落在人的身上,恐怕会被直接打飞出去老远。
而五条悟却像是正在跟人闲聊一般,态度极为悠闲自在,更有甚者,他还在护着手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手提袋。
他动作敏捷地躲开伏黑甚尔的又一击攻击,笑嘻嘻地说道:“可是甚尔为什么要生气呢?”
伏黑甚尔打向他的拳头微微一滞。
“就算是惠改姓五条,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冬至叔叔」。”五条悟火上浇油地提醒道,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还是说,你根本不是「禅院冬至」,而是惠的亲生父亲——「伏黑甚尔」呢?”
毕竟,跟伏黑惠完全没有交集的「禅院冬至」根本没有理由为「五条惠」生气。
伏黑甚尔怒极反笑,这次倒是没有否认他的话,冷笑道:“五条悟,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不是算计哦。这只是达成「正解」的合理方式。”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语气认真地强调道,“我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甚尔就是甚尔。反而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的嘛。”
“那倒是我的错了。”伏黑甚尔哼了一声,有些没意思地收了手。他看了一眼身边一脸得逞了的五条悟,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禅院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嫡子不说,五条悟是怎么做到一眼把他认出来的?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副思忖的神色,半晌也没有得出结论,最后他看着伏黑甚尔笑了起来:“直觉?”
毕竟,他可是惦记了很久那只从五条家里逃走了的野猫呢。
伏黑甚尔无语地看着他,根本不信:“我当年捅你那一刀,不会把你脑子捅坏了吧。”
“甚尔怎么说话呢!”五条悟气鼓鼓地抗议道,“我的脑子好得很!”
伏黑甚尔对这句话存有怀疑态度。
“甚尔绝对是在记恨输给我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