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间心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又加之了急于寻求解药的焦急,他剑锋一转,刺向萧峰。
萧峰自然也不会任由他杀,拧眉便将那个忘川的人拨到了一边,自己迎了上去。
比起这个早早就知道是恶人的人,萧峰当然更相信多次帮他的应楼主。
萧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由不得他停下了。
门口有人想要逃出去,两个守在门前的人上前去拦,却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手上套着一个形状怪异的铁手套,其中一个守门人一时躲闪不及,被划出一道血口。
“有!”他皱眉捂住伤口,不过顷刻间那伤口上的血竟变成的黑色,且连着四周的血肉都开始变灰。
“青魔手,伊哭。”另一个守门人见他的伤口,转头看向伊哭,抿唇道。
见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伊哭大笑两声,可笑声刚发出身后竟又急急刺来一剑,逼得他连忙侧身躲过。
“怎么样?”来的人是暮白。
“他中了。”
“服下。”暮白闻言将一个瓷瓶丢给中的那人,自己便提剑迎上伊哭。
好快的剑!
伊哭躲开一剑,眸中因为暮白年龄而出现的戏谑渐渐化为警惕。
这忘川竟有这么年轻的剑道高手?
瞧着暮白,他不由想起之前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一个人。
那也是一个少年剑客,他的剑甚至比眼前这人还快。
恐惧渐生。
大欢喜女菩萨几人走出来,便见一人从楼上摔下。
三楼对习武之人而言还要不了命,但却能断了腿。
那摔下来的人四肢扭曲,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已正面向上的姿势死去,但就算死相如此痛苦,他却面带笑容。
“这是什么?”轻咦了一声,五童子起了兴趣,眼眸一亮。
“原来这忘川是真的下了。”大欢喜女菩萨见一人喊着要解药,一边要抓江南月不由幸灾乐祸的笑道,“倒是奇怪,这忘川为何不给我们下。”
荆克松一出来,便见到眼前的场景,他身子僵了僵,额角冷汗如雨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见大欢喜女菩萨这时未注意自己,他脚步向后,缓缓后退。
但一直注意着那边的柳南霜怎么会放过他呢。
见到荆克松安然无恙的样子,柳南霜眼眸微暗,后又笑了一下。
“因为他们知道我也擅长用。”五童子已经走到了那死人尸体旁蹲下,他口中回答着大欢喜女菩萨方才的话,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手指沾了一点鲜血,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嗯?”他低吟一声,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尖上的血。
五童子擅长用蛊,他的舌头在多年与物的打交道中,熟识了绝大多数的药。
这个似乎是……
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灵光还未抓住,五童子便听见有人叫道:“克松,快杀了五童子。”
眸中寒光一闪,五童子猛然转身,躲过冲着他后心而来的飞镖,短促的笛声自他手中短笛中传出。
瞬间,他的衣服下面似有什么在翻滚。
密密麻麻的虫子从他衣服里落下,从脚底开始,四散着爬向四周。
荆克松抬头望向二楼,惊怒难掩,那里站着柳南霜。
“小心。”柳南霜朝他张口做了口型。
蛊虫已经爬到脚底,他顾不得柳南霜,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但那蛊虫却也速度极快,爬行间身体互相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苗疆的蛊之术在中原人的眼中一向是神秘而又可怕的,荆克松不敢直接碰,旋身拿起右后方的烛台。
灼热的烛油滴落在地上,火焰嗤嗤作响。
蛊虫再厉害终究是虫子,天性畏火,让它们不由后退了几分。
荆克松一口气还未松,只见五童子冷笑一声,口中短笛发出的声音越发结束刺耳。
随后那些蛊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左右互食起了同伴。
意识到不对,荆克松扔下手中烛台,翻身要上二楼,但动作刚行到一半他便看见站在二楼含笑看着他的柳南霜。
动作顿了顿,他刚想要继续上二楼的动作,但这时身后就传来了昆虫震翅的声音。
他扭头去看,只见大片黑压压的蛊虫竟然飞了起来,在看方才爬过的地上,只剩下零星的虫子尸体。
头皮发麻,荆克松加快了动作,就在他即将在二楼落下的时候,柳南霜站到了他要落地的地方。
手指无声的摸到腰后藏着的匕首,荆克松藏在碎发下的目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