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晚安,我也睡了。”
说完,他把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闭上眼睛。
林鲸早上醒来,收到一条施季玲发来的微信,时间是凌晨十二点。
那个她早该睡觉的时间。
施季玲:【鲸鲸,妈妈想了很多,才准备要告诉你这件事。如果这份工作让你那么不开心,不仅心理上接受度低,生理上还要遭受伤害的话,你想辞职,爸妈也是赞同的。总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
林鲸给施季玲回了消息:【谢谢你和老爸的理解,我会认真考虑。】
其实这两天她要辞职的想法,也会时不时的涌现出来。
但这都是一种细微的情绪,因为会被更加理性的思考给压制下去。她只是很讨厌那两位业主而已,但若就此离开,又有点不甘心。
蒋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起床了,却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林鲸问他:“你今天真不上班吗?”
蒋燃看她:“你这个眼神怎么回事?以为我在骗你爸妈吗?”
林鲸一副不信的样子,她只是觉得兴师动众了。
蒋燃拉开衣柜,换了一套休闲的家居服,非常简单的长袖t恤和运动裤,但穿在他身上就非常十分清爽悦目,像家居杂志封面的男模。
他回来解释:“没有很刻意,这几天也没安排。正好这两天去物业把你的事情解决一下。”
林鲸愣怔在床上,低声说:“周经理说,公司会给出面的。”
蒋燃:“知道,这本就是工伤。但我也要了解清楚不是?省得别人说两句你耳根子就软了,回头又懊恼。”
林鲸话题偏移了:“我耳根子软吗?”
蒋燃抬手捏捏,“我摸着挺软的。”
林鲸裹上被子坐在床边,对他说:“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恨恨的。就是九楼的那个业主老太太,我明明告诉她不要去靠近发疯的狗,很危险,她不听我的话,闯了祸转过头来就把我推出去。我不管她是不是下意识防御举动,但是我受到的伤害,远远不止脚踝上的一点伤口。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燃问:“当时怕吗?”
林鲸用一个形容来表达自己的恐惧:“我当晚做梦都梦到鬣狗了,就是非洲大草原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蒋燃:“所以,我和你一起处理。”
她起床去洗漱,蒋燃出了卧室,等她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了。
林鲸惊呆地勾住他的脖子:“哇,原来你长了手啊,会做饭。”
蒋燃挑眉:“做个三明治很难吗?”
林鲸想起什么来,说道:“不难每天也不见你自己做。”
蒋燃无奈:“好吧,男人有的时候还是想偷个懒的,毕竟我也不是牛,享受婚姻生活给我带来的福利。”
林鲸“哼”了一声,坐在高脚椅上,认真吃早餐。蒋燃坐在她对面,右手拿着手机在看什么东西,正要跟林鲸说点什么,门铃响了。
“这一大早,是谁啊?”林鲸疑惑道,有客人来访的时候门卫那边会通报一声,更何况也没听见楼下门禁的声音。
蒋燃说:“可能是你的同事,去看看。”
林鲸跑过去开门,站在走廊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四五十岁的模样,看穿着打扮不算过分精致,但也相当得体。
“你好,是林小姐吗?”
林鲸戒备地看她一眼,“你是谁?”
她才注意到那个人脚上踩着的是一双拖鞋,此时她已经用一种“人生阅历极其丰富”的强势,直接走进了门里,这一点让林鲸感到不适。
这种强势,她在蒋蔚华和施季玲两位女士的身上都见识到过,因为裹带着一缕中年女人的“蛮不讲理”和泼辣,是完全可以把小姑娘的气场全部镇压住的那种。
女人说:“我是九楼的业主,姓任。我们是邻居。”
林鲸明白过来了,这位就是任老太太经常提到的女儿,据说是私企老板,女强人,不过林鲸一直无缘得见。
“你有事吗?”
女人笑了笑,已经站在门边的地毯上,将玄关柜上的感应小灯的光亮全部遮住,颇有些“不请自然”的随便。
“是这样的,我昨晚才知道我妈妈的狗被小区的另一个业主的狗咬死了。现在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瞧着林鲸,眼前这个小姑娘长相清秀稚嫩,倒像是个容易拿捏的主。
林鲸不躲不避地回视她,“所以,您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呢?”
女人往里看了看,笑着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在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