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刚出去,妇人迫不及待问丈夫:“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风爸爸不太会说漂亮话,大半辈子都在工厂上班,性格比较沉闷,人也淳朴,他没有意见,“什么怎么样,闺女喜欢就成,又不是我们娶姑娘,她自个相中的,我看就挺好。”
不是商从舒有多好,是风忻相中的,他都觉得行。
他之前担心商从舒精神方面不健康,会伤到风忻,心里是强烈拒绝,一万个不同意,现在看商从舒和常人无异,那他也没什么说的。
吃完饭后,商从舒和风忻爸妈在大厅里聊天,风忻就在边上听着,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话题,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风忻小时候。
风忻觉得羞耻,“妈!”
她喊了一句,没起到啥作用。
风妈妈笑个不停,继续说:“阿忻那时候在溪里抓草鱼,被路人忽悠了,以为那鱼有,要在身上全身涂抹泥土才能解,跟她小伙伴在那打滚当泥人,回来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哪个石头蹦出来的哈哈哈……”
风忻:“……”
商从舒浅笑嫣然,听的很认真,就算是无聊的窘事,只要和风忻挂钩相关,那她也会觉得有趣起来。
饭点过后三、四个小时,风忻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准备给妈妈过生日。
点好蜡烛,“妈,你许愿吧,我要是能办成,肯定给你办好,暂时办不到就先搁置一下。”
风妈妈撇了眼风忻,“啧啧,愿望说出来怎么灵验?”
妇人戴着生日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风忻在边上唱生日歌,和往常那样,中文版唱完,再唱一遍英文版。
风妈妈心里默念,『老天爷保佑,希望我女儿可以平平安安。』
她许完愿,一口气吹灭蜡烛。
切第一块蛋糕给了商从舒,第二块给风忻,然后是丈夫,最后才是自己。
蛋糕吃了,天也聊了,差不多该睡觉。
趁着商从舒去洗澡的功夫,风妈妈拉住风忻问:“你是不是跟淮妹吵架了?”
风忻眼里茫然:“没有啊,我找她,她说请不到假。”
以前风妈妈过生日,童淮跟风忻都会一块回来,今年风忻照常找童淮,童淮以公司请不到假为由,拒绝了。
风忻也没多想,出来工作又不同比在学校。
风妈妈似乎看明白了点什么,拿出特意留的一块大蛋糕,“忻,你把蛋糕给淮妹送去,她早上才来给我送了个收音机,我这蛋糕她必须得吃到。”
两家就对门的距离,走不了几步路。
风忻惊讶,都被气笑了,“回来就回来呗,还跟我玩这个。”
她以为童淮见她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不好意思当电灯泡,没想到还偷摸着悄悄回家。
看她妈表情不对,风忻确定以及肯定说道:“你放心,我真没和她吵,她前阵子还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感情好着呢。”
说完这些,风忻就给童淮送蛋糕去了。
风妈妈长叹一口气,这对闺蜜怕是要做不成,朋友怎么会躲躲闪闪?
她看了眼两家门口茁壮成长的三角梅树,从幼苗起就一块栽的,花枝浓密,明明生长的如此茂盛,两棵三角梅却由始至终都缠延不到一块,搭上竹杆子都没用。
风忻送完蛋糕,跟童淮拌了几句嘴就回来了。
商从舒穿上她在家的衣服,在房间逛。
“这个可以打开吗?”商从舒在书桌最上面,拿下来一个厚厚信封。
封皮很有复古文艺的感觉,里面似乎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风忻自己都忘了,仔细算算,从上一世到现在,她都快好多年没回过家。
“你想看什么都可以翻。”她应允。
得到风忻同意,商从舒才打开这个信封,里面装的全是信纸,有些只写了一两行字,更多的是写了大半张的。
商从舒看到上面内容,骤然发现,这居然是风忻给她写的情书,有错别字作废一张,印糊了水墨又作废一张,字不好看继续作废……
这满满一叠,全是风忻写的。
也不知道风忻写了多久,才能写出那封最完美的信,送到她面前。
“怎么不说话?”风忻好奇,什么东西让商从舒看呆了。
她走过去,才看一眼就全都抓在手里,重新塞回信封,脸滚热:“反正写的你也看过了,这些作废的,就不要看了吧。”
商从舒软糯道:“刚不知道谁说的,我想看什么都可以,这会就变卦了。”
风忻支吾:“不是,我……”
“好啦。”商从舒眉眼弯笑,在风忻唇上啄吻,“我不看,我选择,藏好你的少女情怀。”
这些所有作废的情书,全是风忻暗恋商从舒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