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挂在我身上的两个dk,打了个哈欠,拖着拖鞋往房间里走。
打开冰箱,我从门上取下牛奶盒,开始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
我在这里又住了将近两个星期,先是夏油杰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十分理所当然的跟着我住下了,我问他,他还一脸无辜。
“可我现在已经退学了,也不想回咒术界。”
他神情落寞,垂着眼睛看着我。
“我现在无处可去了,千奈。”
我当时就觉得想要让夏油杰离开的自己果然是个人渣啊,他现在一定是处在人生变化最最无措迷茫的时候,我作为朋友,难道还要袖手旁观吗?
于是我连夜上网,下单了全套的教辅书籍,快递很给力,第二天就送到了。
“既然不当咒术师了,那就和我一起考大学吧。”我义正言辞,想想之前在高专读书的时候,我的作业一半抄的夏油杰,一半抄的五条悟。
他们两个脑子应该都不错,不然也很难在文化课缺席一半的情况下,还能搞定全部作业。
想到这里,我顿时充满的信心。
“杰,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我一脸期待。
夏油杰脸色僵硬的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教辅书,沉默了很久。
“……当然没有。”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是不情愿也没用!谁让你当初这么冲动一下子就退学了,好歹混个毕业证出来再说啊。
这个社会没有文凭,寸步难行的!
中也先生让我借住的房子倒是有三个卧室,我一个,菜菜子和美美子住一个,现在加进来一个夏油杰其实也正好。
不过我当初本来就是出于带着两个小孩,一直住酒店不方便的心理,才打算过来暂住的。
再加上夏油杰也跟着住了过来,一直住下去,总归有点怪怪的。
“杰,下午陪我去看套房子哦。”
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牛奶。
“好。”夏油杰一边帮菜菜子扎头发,一边抽空回应我。
五条悟则是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戳美美子刚梳好的两个小啾啾。
“诶,那我下午干嘛啊。”
“诶?你不回东京吗?”我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从料理台上跳下来,转身去洗杯子。
五条悟一脸不愉快的撑着下巴。
“出差的时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摸鱼时间吗?”
——他是我们三个唯一没有离开高专的。
我被定性为了诅咒师,夏油杰直接退学,只有五条悟还在勤勤恳恳的做任务,祓除咒灵。
然而在夏油杰找到我后没多久,五条悟就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客厅中。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脸理所当然的拆我刚买的布丁。
简直比在自己家还自然。
不过虽然五条悟很想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但是就在临出门前的五分钟,他不知道收到了哪里来的简讯,原本的笑容迅速变淡。
“又有任务了?”我试探的问道。
“……没有,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收起手机,转移话题。
“总之,我也要一起去。”
“诶,那你这次要在这里留多久。”我眨眨眼,没有追问下去。
“唔…明天再走。”
“好呀。”我眯起眼睛笑起来。
五条悟愣了愣,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脸。
看房子的过程相当顺利,毕竟我在各个平台几番比对,做了足够的工作才过来看房的。
双方一拍即合,我很爽快的签了合同,付了定金。
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一周之内就能入住。
我和夏油杰出了公寓楼,还没走两步,天空就开始飘下细细密密的雨丝来。
“啊……”我用手挡住额前,“忘记带伞了。”
我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感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夏油杰脱下外套,披在自己的手臂位置,随后拢住我上方的位置,被撑开的干燥的布料像是一把简易的伞,挡在落下的雨水。
五条悟则是快速拉起我的手。
“走了。”
他朝我说。
我跟着他的步伐跑起来。
雨丝变得越来越密集,地上积起小小的水洼。
随着我们的跑动的步伐,每一次踩进去,都有水珠溅到我的小腿上。
“呀,悟!你踩到水塘了啦!我裤子都湿了。”
夏油杰在我旁边很轻的笑。
“诶,明明是杰踩的。”
“啧。”夏油杰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被扯了进去。
“不公平,悟你给我把无下限给关了!”我扯着他的手臂嚷嚷,“胜之不武。”
“关就关。”
原本的躲雨大逃亡,最后变成互相扯后腿的往对方身上溅水,这个是我没有想到的。
最后只有我的状况稍微好一点。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成了落汤鸡。
高专的制服材料本来就厚重吸水,拧出来的水够养鱼,五条悟还没到家就忍不住把制服给脱了。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银白色的头发贴着脸,显得他皮肤雪白,脸更小了,十分招人嫉妒。
最可恨的就是,这家伙明明浑身湿漉漉的还不忘往我身上贴。
“不行诶,怎么只有你是干的。”
“呀,滚啦。”
而夏油杰本来就把外套让给了我,现在全身都湿透了,白色的衬衣贴在身上,显出隐隐约约的肉色来,就连湿掉的黑发落在肩窝的位置,和他往常温和的样子有微妙的不同。
我被怼得只能往他身上靠,夏油杰本能的扶住我。
两边都是湿乎乎的,我被雨水残留得凉意一击,顿时感觉自己好像也被淋湿了。
就在我们三个拉拉扯扯的艰难前行的时候,一道犹豫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鹿野小姐?”
我抬头:“黑冈先生啊,有什么事吗?”
他没回答我,而是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摇了摇头,又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随后便一脸恍惚的的离开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眼神怪怪的。”
五条悟盯着对方的背影皱起了眉。
“算啦,反正我们也要搬走了。”
“无所谓,到底是中也先生的属下嘛,奇怪点就奇怪点了。”
我不感兴趣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