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让许神不行也得行的补肾大礼包后,颜舒放心地收起手机,直接去了医院看望乐乐。
和她一起的还有两个电视台的前辈。
一个是之前面试过她的宋欣,还有一个男摄影师。
——前几天录得太仓促,需要重录几个康复镜头。
三人搭乘面包车,一到康复医院,便看到一个导演模样的人指挥一大堆人,调度各种场景布置。
颜舒旁边的摄影师惊叹道:“这场面看着不小啊!看来这次基金会下大本钱了,乐乐这小孩运气不错。”
宋欣显然得到了些内部消息,说道:“那是,你知道这次资助乐乐的是什么基金会吗?”
摄影师很感兴趣的:“说说?”
宋欣:“这个项目属于罕见病慈善救助项目,由爱德基金会牵头,包括天舞娱乐公司基金会在内的好几家联合资助的,规模不小。”
“原来是爱德基金会牵头的啊!”摄影师感叹了下,往场地那边看两眼,又道,“但我听说他们基金会很低调,一般不会这个大张旗鼓拍摄的啊?”
“你仔细看下,那些人都是天舞娱乐公司的,”宋欣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公司你们懂的,这些钱不会白出的,肯定要拿回点什么。”
摄影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他们公司旗下艺人需要摆拍啊。
这就解释得通了。
两人八卦了几句,没听见颜舒插话,宋欣转过头:“颜舒,在看什么?”
她顺着颜舒的视线望过去。
凌乱场景的中间位置,摆了两架一人多高的补光灯,灯光十分刺目,旁边站着的小孩似乎被照得不太舒服,伸手揉了揉眼睛。
两只眼睛瞬间通红一片。
乐乐妈妈面露心疼之色,却也毫没办法,只得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他:“乐乐,再坚持一下,叔叔阿姨很快就拍完了。”
乐乐小朋友包着两汪眼泪,乖巧地点点头。
颜舒微微皱起了眉,她快走几步过去,乐乐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眼睛晶亮:“颜……颜……”
他发育较同龄人迟缓许多,四岁了还说不太清楚话,只能吐出似是而非的单音节。
颜舒朝他笑了笑,却没过去,而是直接走到导演身边:“你好,乐乐眼睛畏光,不能受强光刺激,能不能把灯光调暗一点?”
导演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睛扫了眼她手里的摄像机,笑着耸耸肩:“不好意思,这个灯坏了,只能调这么强的光,我们也没办法。况且,这个也拍不了几分钟,应该没事吧?”
宋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凑到她耳边:“什么拍不了几分钟啊,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次摆拍的明星是舒柔儿了,之前我听咱们娱乐组的同事说过她,说她人挺好的,就是事儿多,每次拍摄都要搞很久的!估计没一个小时搞不定。”
颜舒眉头微蹙,她看了眼不停揉着眼的乐乐,抬脚往院里面走。
宋欣跟上来:“干什么去,颜舒?”
颜舒:“我去找院长,看看能不能让他出面说下情况。”
宋欣:“那你等我一块。”
两人沿着医院走廊往里走,眼看就快到电梯间,颜舒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ada姐,我这几天皮肤状态不太好,那个光还能不能调强一档啊?”
是舒柔儿。
宋欣扯了扯她的衣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ada姐没好气:“祖宗,那个已经是最强档了,院方刚说什么你没听到?那小孩得的病不能见强光,我们是假装其他档位坏了,才让我们调到那一档的!你待会别墨迹,拍两张就差不多得了,免得惹人闲话。”
舒柔儿好似笑了下,声音柔美:“管他能不能见光,就一会儿工夫,让他忍着点不就行了?我拍得好看,粉丝才会买账呀。”
ada警惕的:“你小声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嗯嗯,知道啦ada姐。左边脸再补点粉吧……”
宋欣听得目瞪口呆,压低声音:“乖乖,这舒柔儿人前看着挺好的,没想到人后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怜那小孩,就为了她美一下,要难受一两个小时呢!”
颜舒沉着脸,注视着舒柔儿的方向,过两秒,她垂下眼,关上摄像机。
她直接转身,摸出电话,边打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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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柔儿悠闲补了个妆,对着镜子看了许久,确定没什么瑕疵了的,才慢悠悠地拎上包包往外走。
刚走出门口,就见小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柔儿姐……”
舒柔儿对她可没经纪人ada姐那种好脸色,瞪她一眼:“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小助理喘着气:“布景换了,柔儿姐你您过去看一下吧!”
舒柔儿声音一变:“什么!居然把布景换了?那个光可是我们调了好久的!”
她跺跺脚,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刚跑到现场,她便黑了脸。
原本亮得耀眼的病房,此刻已经一片昏暗,两架巨大的补光灯也凌乱地推在角落,看上去黯淡惨灰。
恰好一个场务经过,跟她打了声招呼:“舒老师,导演让您过去拍摄。”
舒柔儿不敢置信道:“什么?就这么拍摄?”
她拿出镜子,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面容惨淡、脸色蜡黄的脸,恨恨咬了咬牙。
这段时间,因为颜舒那事,舒家鸡飞狗跳了好一阵,她好些天都没休息好,脸上状态不佳,特别挑角度和灯光。
不行,这种状态不定不能被粉丝看到!
经纪人ada姐也皱着眉走过来:“谁把场地弄成这样的?”
场务小声回道:“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安排的,我听护士叫她颜记者。”
“颜记者?”
难道是颜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舒柔儿便看见几个人说着话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最中间的那个人,便是颜舒。
舒柔儿在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温柔唤了一声:“姐姐,是你让他们换了布景吗?”
颜舒懒得和她多说,只简单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