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普简单地给他们相互介绍,说老童是他老师、周鞅是他同窗。
轮到苏轼,吴普就说这批人入戏都很深,对外全部自称“苏轼”“宇文恺”,他们也不怎么会用普通话,都用自己那套方言交流。
周鞅点点头,没有多问。
老童也不是纠结这些事的人,他好奇地看向正在搭建的乞巧楼。
苏轼在旁边和吴普感慨:“女儿家这个乞巧楼就是街上的彩楼,弄起来一点不难,要不是安乐兄不让我帮忙,我也能搭把手!”
吴普笑了起来,苏轼这人还真是活力旺盛,什么都想掺一脚,根本闲不下来。
宋人爱在酒楼客店前结彩楼,大多以竹子为主体搭成精巧漂亮的竹棚,棚顶大多如山峦起伏,通身还缠缚着彩色锦帛、装饰着花里胡哨的锦绣旌旆,看上去非常惹眼。
《清明上河图》上画出的彩楼就种类繁多,很有些争妍斗艳的味道,比如其中最大的一座彩楼甚至悬挂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天鹅状宫灯,瞧着很有京师大酒店的特色。
可见当时餐饮业竞争有多激烈,只挂个招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开酒楼的了。
当时的权贵人家每到七夕、中秋,都有在家中搭彩楼招呼亲朋好友来过节的习惯,七夕的乞巧楼其实就是彩楼的一种。
吴普和苏轼聊了几句,就先去把老童和周鞅带来的东西卸下来。
两个书童得知老童是吴普老师,积极地过来帮老童拖行李,边拖还边好奇地多看几眼行李箱底下碌碌转动的轮子,觉得现代人奇思妙想真多,连放行李的箱子都给弄几个轮子。
老童想看人搭彩楼不想去看住处,吴普也没勉强。
他让书童帮忙把行李拖过去,又去看周鞅带来的设备。
周鞅知道吴普这边还没招到多少人,自己带了人手过来。
这些观星设备都挺贵,吴普让人把它们搬进安防最好的一号馆,准备七夕当晚再叫人搬出来让游客们体验体验观星的乐趣。
当然,他还和周鞅要了台天文望远镜放到他们住的园子里,今晚就教苏轼他们仰望星空。
勤劳干活的人当然有被开小灶的特权。
周鞅没什么意见,把大部分设备入库后就跟着吴普回了居住区,着手调试被吴普选中的那台天文望远镜。
吴普没有打扰周鞅,他回到车上把猫猫们放出来,顺便把从宠物医院买回来的猫窝给猫崽子们安排好,让它们把家搬到住宅区。
黑猫蹲到曲水池边看着里头游来游去的鱼,瞧着对吴普这个安排没有太大的抵触。
吴普又是安排人又是安排猫的,忙忙碌碌老半天可算是忙活完了。
等他绕回去广场那边,才发现高高的彩楼已经搭得差不多,众人缚彩的缚彩、挂灯的挂灯,看起来很是忙碌。
吴普左看右看,没瞧见苏轼和老童,不由走过去询问宇文恺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子瞻兄领着他去参观一号馆了。”宇文恺说道。
吴普一阵默然,他们两个不该有点语言障碍吗?
吴普进馆一看,就发现两人已经进了展区。
估摸着是一起看文物溯源影像去了。
吴普没进去找人,而是转到休息区扫码买了瓶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休息。
当这个馆长可真不容易,他还是开挂的!
没开挂不得累死。
吴普喝水喝到一半,就收到系统提醒说售票系统可以开放了。
考虑到七夕当晚还要让清阳村的人过来玩玩,吴普看了看系统给出的两千四百张票,大手一挥直接砍成三百。
系统:【宿主请不要消极怠工。】
吴普有理有据地反驳:【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一步登天,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你一口气把人全放进来固然增加了客流量,但人一多起来,场地难免会拥挤不堪,游客哪里机会慢慢游览、用心揣摩?三百个人认认真真看一天,未必比两千多人匆匆浏览一圈获得的科普值少。】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又感觉他是在胡说八道。
系统不吱声了。
这是无人机那边的直播已经告一段落。
吴普把无人机唤了出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刚看完一段文物故事,整个直播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怅然,弹幕都安静了不少。
直至无人机飞出展位来到休息区,弹幕才再一次热闹起来——
“靠近一点,快靠近一点,馆长这个侧颜有点帅,快让我们看清楚点!”
“馆长整天待在帅哥堆里,以至于我都快忘记他也是个帅哥。”
“刚才馆长喝水的那一幕我已经眼疾手快地截下来了,马上换壁纸。”
“求分享,我也要换!”
当然,只有一小部分弹幕在讨论吴普本人,更多人回过神来就开始讨论刚播完的内容。
吴普掏出手机看了看直播间的情况,发现人还不少,于是顺手把购票链接发了上去。
“今天放出七夕当天的三百张门票,有兴趣的人可以点进直播间链接预约。”
“如果当天不能来请及时取消,将机会留给有需要的人。”
“凡是预约当天不进馆又不取消预约的,满三次将永久失去清阳博物馆所有服务的预约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