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博物馆热闹非凡,游客们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拍照,或捋起袖子参加七夕活动,或独自欣赏每件展品背后的故事,每个人都非常珍惜这一次难得的参观机会。
毕竟也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抢到票。
自由活动时间持续了约莫一小时,主持人就宣布今天的表演节目要开始了。
王小麟先友情出场帮忙暖场,自弹自唱嗨歌一曲《睡觉睡到自然醒》,唱出了不知多少人的简单梦想:每天睡满八小时。
有学得快的都快跟着唱了。
接着大家最熟悉的苏轼也上来了,他被王小麟带动了情绪,跑上去唱了首秦观的《鹊桥仙》。
弹幕里有人开始考证《鹊桥仙》的写作时间,一拨人表示苏轼不可能知道这首词,一拨人则表示“好听就完事”。
确实很好听。
四十多岁的人,声音里总是比十四岁的半大少年多几分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深沉,更能唱得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豁然。
这和《水调歌头》又是不同的感觉。
不少人当场表示循环曲目又多一首!
最后上场的就是韩娥了。
韩娥一开始不是很习惯用现代设备,不过练习了几天也适应过来了。
她开腔的那一瞬间,空灵清透的嗓音击中了所有人的耳膜,更击中了所有人的心。
听她唱到“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恨不能替歌中的织女擦掉眼泪。
等到最后那句“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被唱出来,所有人满心怅然之余又发现这首古诗实在太短太短了,怎么加起来才八句?!
她们可以听八十句!!!
哪怕现场和直播间“再来一首”的呼声再高,韩娥还是唱完就退场回了居住区,俨然像是个下班时间一到就马上走人的社畜。
只留给听众们无限的惆怅和失落。
接下来就是周鞅带着几个专业人士教孩子和游客们找牛郎星和织女星。
一系列丰富多样的七夕活动体验完了,游客们都后悔没带上自家孩子或者亲戚家孩子一起来!
早知道很多活动亲子优先的话,她们肯定得来个“无中生子”。
由于博物馆离市区太远,七夕活动只进行到九点。
小孩子玩得开心,临走时还一人得了一个灯笼,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跟着大人回家去。
游客们却是意犹未尽,恨不能住在博物馆不走。
要不是怕进黑名单,他们真想耍赖!
吴普关直播间前放出了未来几天的票,方便游客安排参观时间。
今天跟着直播间云游了一天的观众们这次有经验了,二话不说冲进去开抢。
吴普有条不紊地安排完放票的事,开始挨个送客。
张正豪负责组织志愿者回校,务必一个都不落下,开开心心出来,平平安安回去。
吴普再次向志愿者们道谢,表示下次再找个人少点的时间带他们好好逛逛博物馆。
送完张正豪,吴普又陪苏轼送王小麟离开,充当他们之间的义务翻译。
王小麟背着吉他和苏轼话别:“等我去体检完要是没什么事,再过来找你玩儿。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就治好再来找你玩!”
苏轼说道:“行,不过到时候我不一定在。”
王小麟说:“没事,那就网上联系!”
苏轼点点头,没与这位忘年交说自己到时候可能不能上网这种扫兴话。
苏轼笑道:“好好保重身体,小小年纪的,别比我还孱弱,上山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下回你再过来我要是还在这里,我就带你去爬后山,我们到山顶弹吉他去。”
吴普把苏轼的话转述给王小麟。
王小麟高兴地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他才不会菜到爬不动山呢!
吴普和苏轼一起把王小麟送走,总算可以闲下来了。
想想今天一整天的繁忙,吴普只能庆幸博物馆不是每天都搞活动。
平时只要自己别没事找事,博物馆的生活节奏还是很徐缓很轻松的。
吴普和苏轼一起踏着月色往回走,算算时间,发现苏轼过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他问苏轼:“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快要回去了?”
这几天苏轼已经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几次“到时候我不一定在”。
苏轼说道:“是有点,这几天睡醒后有种睁不开眼的感觉。”
吴普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笑着说道:“那今晚我陪你喝两杯,让你尝尝这边的好酒。”
古时的读书人就没有不好酒的,那时候的酒精浓度不高,所以一个两个写诗时都写得豪气干云,听起来酒量奇高。
实际上喝的大多是米酒和果酒这些酿造酒,酒精浓度高的蒸馏酒非常少,估摸着度数基本在十度以下。
可不就是能喝到通宵达旦才“酒意微醺”。
也不知苏轼真实酒量到底好不好。
苏轼不知道吴普在心里怀疑他的酒量,听到吴普喝两杯的提议后两眼一亮:“那敢情好,我们这就去喝!”
吴普笑道:“我酒量不太行,一会我们叫上宇文恺一起,说不准他会好一些。”
苏轼连连点头,脚步都加快了几分,明显是迫不及待要大醉一场了。
可乐雪碧喝着虽然新鲜,但酒才是成年人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