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痔疮风波”的那件事起,秋游就由享乐变为了折磨,早纪甚至一度被逼到给爸爸短信轰炸告状式哭诉。
早纪在心里暗戳戳给夏油杰记了无数笔帐。
这个仇,她记下了!
为期四天的秋游在同学们惋惜的唉叹中落下帷幕,早纪拎着小书包,欢天喜地溜回了家,一进门就给甚尔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爸爸!!”
“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今年的秋游,别的没给她整出来,倒是大大地激发了她的思乡之情。
屑爸爸甚尔却没有放过闺女,他一手托着小早纪,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屁股被看光了?”
早纪:“……嘤qaq!”
早纪羞赧地推搡他的胸肌,“够了够了,怎么连爸爸也欺负我啊!”
这个残忍无情的世界,只有肥嘟嘟的小惠才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了。
早纪哼着小曲儿找到了满客厅乱爬的小惠,嘿咻一下抱起了他。
“惠酱~姐姐回来啦,想不想我?”
小惠朝她张开嫩藕般的双臂,和早纪贴贴,展开一个大大的、牙齿参差不齐的笑容。
“姐、姐!”
早纪在小惠的脸颊狠亲了一口:“ua!”
人类幼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没有之一。
甚尔抖了抖报纸,习以为常地看着姐弟俩人互动,偶尔牙酸地嘶了口气。
红枫落了满地,光秃秃的枝桠,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冷冬的准备。
秋季并不漫长,早纪日常观察着弟弟的成长,每天放学回家,最期待的活动就是和小惠、丑宝一起做游戏。
对。
小惠也能看见丑宝来着。
这还是早纪偶然间发现的,连她都需要戴上眼镜才能捕捉到大毛毛虫的身影,小惠却天然能够看见。
甚尔得知时,表情有一瞬间十分微妙。
“豁。”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小惠,“原来如此。”
甚尔的大手揉了揉早纪的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你弟弟有你不具备的才能?”
说到“才能”这个词时,甚尔的尾音微微上翘,满是嘲弄的意味。
“才能……”早纪一愣,“爸爸是指,咒术师吗?”
虽然从甚尔爸爸的口中得知了一个与日常生活相去甚远的里世界,但早纪并没有多大的实感。
学校和家庭,两点一线,平平淡淡的日子一如往常,“咒术界”似乎离她很远很远。
只是没想到,小惠和他不同。
术师天资的差异,注定了他会踏足那个世界。
早纪忽而沉默了。
她静静地看着小惠,趴在地上拨弄积木的小孩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在最亲近的姐姐望过来时,他只知道扬起灿烂的笑容,用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喜爱。
稚嫩的童音,固执地一遍又一遍重复。
“姐姐……姐姐!”
小小的手抓了过来,纯净的双眸里映出了早纪的脸孔。
早纪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这谁顶得住啊!
这你顶得住吗?!
“呜呜我不管!”早纪一把搂住了小惠,“不论他以后是去咒术界当谁的金主爸爸,他都是我的弟弟!”
甚尔:“啥?……哦。”
忽然想起来对于“咒术师”的认知问题,早纪好像一直存在着奇怪的误区。
算了,懒得解释。
一个学期即将走到尽头,早纪也要迎来期末考试这一大敌。
她吸取够了当初的教训,戴着“奋斗”头巾,熬夜奋战到凌晨,终于在考试前夕整理好了所有的知识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考场。
就连隔壁家的夏油杰都很惊奇,早纪居然没有打电话求助补课,这孩子有进步啊。
夏油杰不知道的是,早纪能如此压榨潜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不能让成绩不理想的坏心情,打扰到她给小惠布置的一周岁生日会啊!
十二月的风,寒冷刺骨。
围巾手套小棉袄,早纪把自己裹成了一颗小小的胖球。
拥有呼吸法的她其实并不惧怕寒冷,一路从学校跑回家里,她的脸色泛着健康的润红,额头还冒出了些许汗水。
积雪被清洁工人扫到了路旁,堆在树根周围的土壤里,厚厚的雪毯吸收了城市的喧闹,白日难得僻静。
12月22日,圣诞节前夕,同时也是小惠的一周岁生日会。
早纪邀请了认识的亲朋好友,把家里布置得红红火火,由于小惠的生日会更加重要,她终于舍得擦干净用来“辟邪”的那些阴间装饰,换上了符合圣诞节气息的麋鹿、红袜子和圣诞树。
星星形状的灯挂在圣诞树上,悠扬的童谣回响在客厅里,今日的寿星被他姐姐打扮得喜气洋洋,正端坐在圆桌上,一脸好奇地看着家里忽然多出来的、从未见过的哥哥姐姐们。
早纪喜欢热闹。
她给夏油杰、海藤瞬、齐木楠雄,话剧社的熟人们都寄了邀请函,甚至产屋敷家的人都收到了她的信。
甚尔被勒令“好好休息”一天,至少要陪儿子过完一周岁生日会。
他虽然嘴上嫌弃麻烦,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