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关行就开车带着宋羽河出门,前去湛湛岛的港口。
宋羽河怕冷,穿得毛茸茸的,坐在副驾驶,一路上都在那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在等红绿灯时,宋关行侧耳听了听,发现宋羽河在嘟囔。
“我没有茶茶的,我也没有欲擒故纵,我就是和哥哥出去滑雪,不是因为先生才去的。”
宋关行:“……”
看来宋羽河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矛盾——明明因为命不久矣而不想多和薄峤接触,但一有机会他还是控制不住本能颠颠跟过来了。
宋关行没忍住笑了:“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宋羽河不安地扯着安全带,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也有些紧张:“哥哥,就不能我们两个去玩吗?”
宋关行在心中冷笑,心想就我们两个你还愿意出来玩吗。
宋羽河在实验室泡了半个月,除了回家就是公司,两点一线比公司的员工还要准时,宋关行一个人不能把他劝出来,还要借助薄峤才能成功。
这个认知本来就让宋关行生气,更何况薄峤还惦记着追宋羽河呢。
见宋羽河不安地脚尖都在乱踢,宋关行装模作样地说:“那我和薄峤说,让他别来了,行吗?”
宋羽河:“……”
宋羽河直接懵了,满眼写着“不行不行不行”。
哪怕气得够呛,宋关行还是被宋羽河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给逗笑了,也没再管他嘟囔什么,驱车前去港口。
很快,车子在港口停车场停下。
天气越来越严寒了,雪也下得一次比一次厚,前去湛湛岛的人也比上次要多不少。
宋羽河被宋关行牵着乖乖往前走,远远瞧见不远处的长椅上,一身灰色大衣的薄峤正交叠着双腿坐着,正望着不远处的海出神,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烟,微微燃烧着一绺白烟。
清晨的海面隐约有些雾气,薄峤这副好像在拍硬装海报的模样让宋羽河微微看呆了。
宋关行脸隐约有些绿了,满脸“可恶被他装到了”的嫌弃架势,快步跑过去,喊:“薄峤!”
薄峤回过头来,那股莫名寂寥的气质顿时散了,他连忙起身将手中的烟灭了,见宋羽河还在盯着他的手看,解释道:“我没抽烟,就是点着了看一看……”
薄峤就是烟瘾上来了,一时半会没忍住,但是点着后他又想起之前宋羽河的叮嘱,只能强忍着看着那烟一点点地烧出烟灰。
“是啊,就是点着了看一看。”宋关行阴阳怪气地说,“并不是想凹造型来孔雀开屏。”
薄峤:“……”
宋羽河:“什么?”
“没什么。”薄峤忙说,“先上船吧。”
宋羽河轻轻点头,依然抱着宋关行的小臂,粘着他哥上船了,连眼神都没给薄峤。
薄峤微微皱眉,彻底确定了。
宋羽河的确是在躲自己,且一连送了半个月的花都没把他哄好。
薄峤拧着眉头上了船,开始冥思苦想该怎么利用这个好不容易出来的机会将人彻底哄好——虽然薄峤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前去湛湛岛的船是私人游艇,没一会就上了岛。
全程宋羽河都没和薄峤说话,抱着宋关行的手臂假装睡觉,就是不想和薄峤有过多交流,省得让自己再产生太多无端的妄想。
宋关行本来还在警惕宋关行和薄峤两人会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勾勾搭搭,但见宋羽河罕见地不理薄峤,他高兴了半天。
只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
宋羽河那么喜欢薄峤,还特意为了薄峤出来玩,为什么见了面却一副不想和他交流的模样?
这几天湛湛岛没有下雪,但雪景依然很美,下了船后,三人找到住的地方先把东西放下,换好衣服就准备去滑雪。
但宋羽河却像是蔫了一样,说什么都要赖在住处不出门。
宋关行无奈地说:“那你总不能让我和薄峤两个大老爷们去滑雪。”
想想觉得怪膈应的。
宋羽河闷闷地说:“我没力气。”
宋关行忙上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吗?”
宋羽河摇摇头:“就是不想动。”
宋关行:“那你来湛湛岛不能什么也不干,就在这里躺着睡觉啊。”
“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宋羽河蔫蔫地说。
之前宋羽河成天“先生先生”地粘着薄峤,宋关行很不高兴;现在宋羽河终于不粘着薄峤,甚至还有意识地躲开他了,宋关行却觉得更不舒服了。
他能看出来宋羽河对薄峤是有真感情的,一面不想薄峤占便宜,一面又不想让宋羽河不开心,所以对两人的事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只是宋羽河现在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怎么劝宋羽河都不听,宋关行只好皱着眉将衣服换下来,打算出门去找薄峤。
反正宋羽河不去滑雪,自己去也没什么意思。
薄峤已经光速换好了衣服,正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见宋关行自己出来,微微皱眉:“怎么了?”
宋关行面无表情地说:“你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薄峤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来到湛湛岛了,他又只想在床上睡觉。”宋关行嫌弃地看他,“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