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点佩服,全都一起等。
杨公尊又打量着石蒜,很想问作用,但都忍住了。
我跟他是同行,同行想忌,有些话是不能乱问乱说的,毕竟关乎到了自己派系的机密,他懂这个道理。
如此,我们等到了夜幕降临,天地间阴气开始变重了。
几双眼睛全都盯着小柯的房间—房门开着,小柯在床上躺着,偶尔抽搐一下。
而一地的石蒜花纹丝不动。
如此又是几个小时,到了午夜。
午夜是鬼门关开的时候,东北角的鬼气最甚,冥虫应该要出来了。
结果石蒜花还是没有动静。
“李哥,怎么回事?冥虫不吃花?”王东耐不住性子了。
“比起石蒜花,可能小柯的人体百气更加诱人,必须加量。”我起身,走到水桶前,并指一引一甩,石蒜汁沸腾了起来,化作雨水扑进了房间,点点滴滴地落在了石蒜花上。
等所有石蒜花都打湿了,我将水桶一翻,半桶石蒜汁倒进了五行业火阵中,将那一堆石蒜花都淹没了。
阴气暴增,诡异的花香在缭绕着,那是死亡的味道。
陆星海和杨公尊已经惊呆了,我刚才那一手“御水”对于凡人而言无疑于神技。
我嘘了一声,示意不必惊讶,更不要出声。
一行人全都憋住了气。
我就蹲在五行业火阵旁边,直直地盯着房间里的石蒜花。
终于,床下的第一朵石蒜花动了一下,很轻微。
但我知道,那是冥虫在吸食汁液了!
有形而不可见的冥虫出来了!
几人都心惊,个个捂着嘴不出声。
眨眼间,一朵朵石蒜花都在动,仿佛有小动物在跳来跳去似的。三分钟后,五行业火阵中,那一大堆石蒜花都在动了,地上的汁液也在飞快消失。
冥虫已经入瓮了!
我缓缓后退,示意王东取出铜镜。
他早就准备好了,将铜镜给我。
我竖起铜镜,打入一道柔和的金光,然后对准了石蒜花堆。
顿时,铜镜清晰起来,里面映出了石蒜花的情况,在花堆之中,密密麻麻全是冥虫!
头发丝粗细的冥虫,你缠我我缠你,已经形成了一坨坨的虫团!
这太恶心了,也太骇人了。
依女差点吐了,捂住嘴干呕。杨公尊和陆星海则抖个不停,吓惨了。
王东还算可以,帮我扶着铜镜。
我缓缓转动铜镜,照遍了房间,确定了几次,发现所有冥虫都进入了五行业火阵,而且痴迷地吸食汁液。
我不再犹豫,口中一束业火喷出,落在了业火阵上。
轰地一声,五张业火符全被点燃,黑光冲天,瞬间淹没了石蒜花堆,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热浪滚滚,人间罪孽之火对任何活物而言都是致命的,几人一退再退,个个脸色惨白。
我提着铜镜围着五行阵打转,警觉地观察每一个方位,免得冥虫逃跑了。
石蒜花堆越烧越猛烈,眨眼间表层已经化作了灰烬,而通过铜镜可以看到,那些密集的冥虫在疯狂扭曲挣扎,宛如一团被烧焦的头发,不断地打卷!
渐渐的,火势小了,冥虫不再动弹,而石蒜花堆也快被烧没了。
我松了口气,结果那花堆灰烬拱开,一朵完好的石蒜花猛地弹起,趁着业火火势变小了冲出了五行阵!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冥虫还有这一手!
那万千冥虫保护了最后一朵石蒜花,而火势一小,幸存的冥虫就冲出去了。
“卧槽,花飞了!”王东惊叫一声,抓起张凳子去砸。
我铜镜一转,看见那朵石蒜花上有数不清的冥虫,黑黝黝一大坨,跟水草似的,化作了石蒜花的“脚”。
它们逃得太快了,眨眼就冲出了阳台,凌空飞跃!
“追!”我大叫一声,这些冥虫太聪明了,不能放虎归山。
一行人迅速下楼去追,我更是直接跳了下去,以神足通追赶,而王东他们则开车狂追。
石蒜花宛如风筝,借着夜晚的大风飘向高空,再飘向五普河,躲开了我的追击。
它们一旦入河,就无法消灭了!
“他奶奶的,这些虫子怎么这么机灵?追不上了!”王东等人赶来了,个个焦急。
我们继续追,追出了小区,而石蒜花往下落了,啪地一声盖在了一个坐在河边的人脑袋上,形成了一个岔开的锅盖头。
那人在夜钓,被石蒜花落下盖住了头。
我们一喜,要不是这人的头挡了一下,石蒜花已经落水了。
“兄台,别让彼岸花落水!”王东一个健步冲过去。
那人扭过头来,竟是麒麟子!
王东都不冲了,有点呆愣,我也懵了一下。
麒麟子则一把抓住石蒜花骂我们:“又是你们两个死扑街,老子钓鱼都不安生是吧?干嘛用这破花砸我?老子有新头发了,不需要这个锅盖头!”
他骂骂咧咧,然后吸了吸鼻子,凑近石蒜花吸了一口气:“还挺香,这啥花?”
他尼玛把一大坨冥虫都吸进体内了!
“送你的,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双手合十,希望人有事。
“这还差不多,这花真的挺香的。”麒麟子又吸了一口气,露出愉悦的表情来。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