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正立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语气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
“是不是因为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事?关于陛下的?待过后几年,陛下总归是要立后封妃的,有诸位大人看着呢,你也不用这么操心。”
别跟着也学坏了。
“祖父。”
楼星散叹了一口气,“您也不必这么安慰自己。”
您看到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楼正立的脸又绿了。
“你,你到底是如何……”
他此刻也忍不住的反思,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时候对楼星散要求的太严格,这么打压之下,让这小子产生了这种想法?
“三日后,有年轻男女之间的宴会,我已经替你回了帖子,你去参与……”
年轻男女……
这老爷子也不怕他看上个男人给他带回来。
楼星散扯了扯唇角,想着,也没说出来刺激楼正立,只是又开口。
“祖父,您从小就教导我,要压抑着自己的狼性戾气,皇室为天,我们要效忠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随后是这一身寒症,五年东征,反而是孙儿这一身狼性,拼出了一条血路。”
他恣意妄为习惯了,若是再遇见先帝那样的君主,他说不定还真能揭竿而起。
而现在,他只想要让那高高在上的最尊贵的主,为他这一身寒症,五年东征军队的困苦负责。
他想要一条血路杀到容兮的跟前。
除了停止他的生命,其他的事情不能让他停止。
总该是要负责的。
楼星散轻笑了一下想着。
也不能容兮什么好处都占了,只让他难受,看着容兮心里痒痒,总想要吃到肚子里面去。
他可以成为容兮手下指哪打哪的利刃。
只要容兮乐意,诏令所指之处,他们心甘情愿前往之地。
代价就是她自己。
把她自己给他。
楼星散抬脚坐在了桌前,只随意扫了一眼那几本书。
“现在我长大了,我自己拼出来的血路我自己走。”
就算是会被那一位给蹂躏的粉身碎骨。
楼正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自己喜欢男人,就要被陛下给砍了脑袋的架势。
他虽然不能接受,但外面优秀的孤儿也不少,更别说荣安异姓王这个爵位,就算是没有继承,他们也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这般的离经叛道,到底让楼正立接受不了。
但经过楼星散这么一说,楼正立此刻心里有点发虚。
这——陛下是下了不让喜欢男子的诏令了吗?
喜欢男子就要砍头的那种?
将还有些气急败坏但对上他的歪理说不出话来,又不能直接对他用家法的楼正立送走。
楼星散低低的呼了一口气,浑身肌肉还紧绷着。
知道现在楼正立只是被他这一套说辞震惊到了,等到了时候,该怎么来还是要怎么来。
三天后的宴会,怕不是也要逼着他去。
楼星散伸手拿过被他藏在最里面的小箱子。
看着里面属于容兮的东西。
他是真的挺想知道,容兮那花灯上到底写了什么祝愿。
但总归不是他所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