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理会后,他仔细注意着地上的痕迹,很快目标锁定一处。
一路走过去,地上的痕迹越来越多了,有挣扎的,甚至还带着鲜血。
脑海里浮现了各种让他难以接受的场面,他紧紧绷着一个心,大脑乱的不行,上挑的眼尾被晕染着绯色,并且一点点加深。
—
看到玉决时,千归有些点讶异的。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地上狼狈到他差点认不出来的人,
“你有看见月渺吗?”
玉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完全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千归可不管他是什么情况。
下一秒冰凉的匕首紧紧的抵着玉决伤痕累累的脖颈。
千归半蹲着,“要么说,要么死。”
他的话让玉决起了一些反应。
“带,带我出去……”玉决说得十分虚弱,“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千归没有说话,但他手里的力度在一点点的加重,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割破了玉决的皮肤。
为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脖颈又添了一道伤口。
“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玉决忽然硬声开口,很是笃定的样子。
他在赌,赌一个在他看来微乎其微的可能。
那就是千归信了他的话,而那个人并没有自己出现。
千归依旧什么都没说,他手里的力度还在一点点的加重。
玉决的为人他不说全部了解,但还是有大半了解的。
从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百分之十都是假的。
他现在并不确定他说的知道是不是真的。
万一是假的呢,万一只是想利用他出去呢。
若他信了他的假话,那么将会耽误更多时间。
千归逼着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抉择。
只是没几秒他忽然顿住了手下的动作,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朝一边翻滚而去。
这是出自一种对危险的直觉。
他在地上滚了半圈,有绿色的东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擦着他的肩膀往后掠去。
他险险躲过,一手撑着地面稳定身体,抬眸目光立看向了一处。
狭长的眼微眯着,目光锐利,若是细看,还能看见有浅浅的银芒从他眼里划过。
似准备逮捕猎物的猛兽。
然而当他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异常熟悉的人。
一袭杏红襦裙的小姑娘坐在那唯一的干净石块上面,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唇角勾着,一双圆润剔透的杏眼带着显而易见的凉意。
在她右手白嫩细长的食指上,悄无声息地停落着一枚嫩绿色的叶子,叶子正缓慢的旋转着,却始终不曾脱离半分。
“你要……杀他?”小姑娘声音缓缓的开口,语调娇软,似乎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没有。”千归下意识的否定,眼里哪还有什么戾气呀。
“想救他?”
“不不不!!!”
“那别碍着我。”小姑娘说,眉眼凉薄的很。
千归眨眨眼,这一刻他的理智才彻底回笼了,大脑开始迅速的运转……
小姑娘周围三米内可以说没有半点毒物。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小姑娘身上有他们都害怕的,要么小姑娘本身就是他们害怕的。
这种悬崖说高不高,说低也不是特别低,但若是小姑娘往下跳的话,十有必死无疑。
是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不仅毫发无损,还没有半点脏污。
尤其是小姑娘刚刚露出来的那一手,这哪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姑娘能做得出来的吗?
千归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