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渺并不认为那个人是来找自己的。
毕竟她从来就没有跟他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至于杜铃兰,皇帝对外宣称她已经失踪了,实则被他们藏了起来。
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人在哪里。
那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别的目的。
难道是他还没有放弃原先的那个计划吗?
燕初渺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给自己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之后,她就开始监视人了。
牧归对此一无知。
他是在京城边缘的一个山庄里落脚的。
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让他的势力早已经遍布了整个世界。
绝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他的模样,那些人祖祖辈辈的都在给他做事,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祖祖辈辈都是奉一人为主。
“众藩王收到消息了吗?”书房里牧归冷声问,问完之后,他便感到心头一阵气血上涌,他微微弯了腰肢,接连咳嗽好几声。
这阵仗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书房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回答的姿态更是恭敬到了极点。
“回主子,消息已经发布过去了,预计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他们将会再次齐聚京城。”
三个月前这一些人齐聚京城,是为了参加万朝节,而这一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造反。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以后随时留意藩王那边的动静。”
男子应声出去。
牧归心头气血再次上涌,整个书房里只听见他剧烈的咳嗽声。
以及过了许久之后,那一声轻的仿佛可以随风散去的呢喃,“渺渺……”
只可惜他叫着的人现在并不在这里。
—
燕初渺告诉自己,不去管他的事情。
过几天后,她还是踏着夜色从窗户翻了进去。
床上躺着的男子眉头紧促,额间甚至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他微微张着嘴,似乎在说梦话。
燕初渺走了过去,刚靠近他就开始剧烈的动作了,像是陷入了梦魇中,怎么都睁开不了。
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候,正好被一把握住了衣袖。
那人握的很紧,手背甚至青筋都微微冒出。
燕初渺蹙眉,她想将衣袖扯出来,但使了几分力气也毫无用处。
强行扯出来吗?还是直接把衣袖划破?
燕初渺在这两个选项中思考了三秒,最后果断的选择了第三个。
接把人打晕。
打晕之后,他依旧死死的拽着,就像是定了型。
燕初渺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后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给强行掰开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
于是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间,灵力一点点的灌入他的身体。
检查一番她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亏损的又多厉害。
不像是受伤,也不像是得了什么病。
细细检查过后,燕初渺一脸冷漠的松了手,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既然是自己作的,那她就更不需要管了。
—
牧归的睡眠时间很规定,头一次他睡到了将近中午方才醒来。
醒来之后便感到自己的脖子疼的厉害,除了脖子以外,手也是如此。
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脖梗,这里像是被人打过。
是谁大半夜的专门跑来打了他一下吗?
牧归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如果是跟他有仇的话,那么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了。
最重要的,他居然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