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记住秦湛叫什么，却是因为今天下午十七班班主任孟晨送过来的试卷。

其他班那几个成绩相对突出的，他们教学组里也都认识，没想到送来的却是个根本没听说过的秦湛！

试卷一批一改，这人做得还格外地好！

甚至有些超出教学范围的竞赛题，秦湛因为不知道公式虽然最后没做对，但整体解题思路却是正确的。

这小老头心底瞬间起了爱才之心。

作为老师，教书育人是他们的天职，分下去又有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小老头心底明白着呢！

再扫一眼，刚好那两人已经结束说话，他也没说什么，叫了两声安静，便握着粉笔讲起课来。

第一次听这样的课，秦湛稍稍有点走神，倒不是跟不上竞赛班的进度，而是——

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被前面的人所吸引。

秦湛上课的坐姿跟大部分十七班的学生一个样，大半个背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松松垮垮，瞧着吊儿郎当的。

而他前面的小姑娘却坐得标标准准，略显宽松的校服仿佛也有了款式。

因为要看黑板，少女的脑袋抬起，学校不允许披头散发，她细软蓬松的发扎成了一个马尾，挽起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又因为清瘦，脖子和肩膀衔接的地方隐隐可见一个小窝，仿佛盛有女儿香。

低头书写时，空空袖口下的手臂纤纤，而原先垂空的发梢落在颈间，散开。

一时间，黑白交织，柔软得不可思议。

瞧着瞧着……

秦湛的态度亦不自觉端正起来，渐渐把重心放在前面老师所讲的课程，连坐姿都正了两分。

小老头一抬头，发现这个十七班的“刺头”也开始认真听他讲课了，不由在心底满意地点点头。

……

竞赛班，就是要筛选淘汰学生，留下最优秀的那几个。

一堂课下来，已经有人嗷嗷叫唤着说难了，秦湛观察殷楚的神色，小姑娘没有皱眉，应该是适应得还不错。

小老头为了讲完最后那道题，拖堂了十来分钟，因为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学校已经放学。

也就这间教室比较偏僻，没怎么受影响。

这会，校园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就剩这最后的几个，走读的急着回家，住宿的忙着去吃饭。

殷楚好像还在思考复盘最后那道题，走得比较慢，到二楼的时候，她后面除了秦湛便没有别人了。

“殷楚。”秦湛叫她。

小姑娘回过头，动作不算太快，那马尾辫荡啊荡的，一下下，像扫在人心间。

皮肤雪白，唇色红红，一张开，“嗯？”

秦湛的视线从她被夕阳印染的漂亮脸颊上移开，落在眼睛上，但那双眼亦是漂亮的、清透的。

秦湛道：“我有一道题不太会。”

不想，殷楚的眼睛刷一下亮起来，晶灿灿的，明亮亮的。

“哪里哪里？哪里不会？我教你啊！”

哈哈哈哈哈！

当初她刚穿回来，让秦湛跟教笨蛋似的教了她快一个月，现在她熟练掌握高中知识，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啦！

吴瑶瑶是跟殷楚走的，这会她看看殷楚，又看看秦湛……这两人明显有话要说，电灯泡的她非常识趣地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只是刚走到楼下，吴瑶瑶又反应过来。

“不对，我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没了外人。

秦湛拉着殷楚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在窗台边，把自己随意抄着题目的纸一摊一放。

秦湛扫了圈，故意挑了道不那么难的。

“这个。”

殷楚看了眼。

秦湛的字写得非常随意，但还能看出，是好看的，而且最关键的——这题她会！

顿时信心满满，便要给秦湛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