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黄濑凉太带到武装侦探社安置好,太宰治拨通了坂口安吾的电话。
“安吾。”
“有线索了吗?太宰。”带着圆片眼镜的青年,此刻正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的突发事件大大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那个人的下一步计划是中也,又或者说——是擂钵街。”
太宰并未把相原清的名字告诉坂口安吾,连黄濑凉太也没有提到。虽然他明白,这么浅显的联系随便调查一番就能知道。
“安吾,增派人手去擂钵街疏散居民,否则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会再次上演。”
事先预告这样‘好心’的作为不是魔人的风格。
如果金色的太阳是由费奥多尔主导,那么这一轮游戏的主导者是——相原清。
穿过昏暗的长廊,这是相原清第三次来港/黑大楼。
推开门,森鸥外戴着眼镜坐在熟悉的位置。只是这次,重力使并不在他身边。
“好久不见,相原老师嗯?您的咒灵学生竟然没有跟来吗?”他的语气似乎十分惊讶。
“那个孩子”高校老师走到森鸥外的对面将椅子拉开坐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去了我的‘朋友’那。”
朋友二字被轻轻加重,仿佛表达出的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这样吗”森鸥外用指节抵住下颌,若有所思,“看来相原老师你十分的‘相信’我啊”
话毕,现任首领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补充道:“好像每次见到你,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他审视着相原清,上下打量着,试图看清眼前迷雾一般的老师的本质和意图。
“那个少年我们调查过了,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和横滨格格不入。那么为什么书的线索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唯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和你有交集了。”
“上次擂钵街的特异点是您的学生造成的,但是普希金却是费奥多尔的部下。”
“相原老师,上次我就想问了——您和魔人费奥多尔是什么关系呢?”
“可以如实回答我吗?”
现任首领伪装的温和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十分熟悉的,曾经在太宰治身上见过的居高临下的模样。
“明明祓除天元的那次,他完全有能力杀死你。”
相原清并未被森鸥外营造的十分有压迫感的氛围所影响,言行始终遵循着自己的节奏。
“我与费奥多尔也只见过两次而已,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他是我学生的另一个老师。”
一个熟知所有人类阴暗心思的,可以操控人心的老师。
无论身处什么立场,只要有相同的目标,合作就会成为可能。
这个回答的确在森鸥外的意料之外,却仍没有让他满意。
现任的首领挑眉,“仅仅是这样吗?相原老师。”
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
“目前来讲的确仅仅是这样。”高校老师将双手举起,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却露出像是纵容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想要将您说服的打算。”
“目前来讲”现任首领若有所思。
知道不会在青年的身上获得其他的答案,森鸥外换了个话题。
“那么关于书的残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相原老师,线索应该在你身上了。”
“的确在我身上。”青年并没有否认。
“哦就这么爽快的承认了吗?”
“这是事实,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下一轮游戏即将开始,我也无法隐瞒。”
话音刚落下,终端上有新的信息跳了出来。
【恭喜各位成功找到线索,我在此公布下一条讯息——神明将在相同的地方再次降临。】
【空间被撕裂的那一刻,书上的故事会被重写,新的世界将会到来。】
这场引起所有人关注的游戏——真正有资格的参与者,原本就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论坛
[什么?第一轮游戏就这样结束了?]
[答案呢?金色的太阳答案是什么?]
[骗人的吧神明和新世界中二病?]
[那个关于神明降临,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传闻]
[十五年前吧擂钵街的形成有传言是因为荒神现世]
[不是因为爆/炸吗?不要乱讲啊]
[总之既然这个人敢发这样消息给每个人,说明事情的确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新世界什么的莫名有些期待]
终端上收到的新信息让森鸥外的眉头皱起——作为擂钵街形成过程的知情人,在他看来,眼前的青年越来越可疑了。
“这是您做的吗?相原老师。”
相原清并未隐瞒,“一部分。”
下一刻,锋利的手术刀被握在手里。现任首领站起身,居高临下,单手撑在桌面上,刀尖抵在青年的下颌处缓慢往下滑,停在了喉结的位置。
青年并未反抗,只是微微仰头与森鸥外对视。
“您有什么目的?书的残卷又与你有什么联系?”
假面被摘下,现任首领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如果您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抱歉。”
刀尖往前送了一分,柔软的皮肤被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滴答落下。
森鸥外的行为似乎在相原清的意料之中,即使生命完全在他人的掌控之下,青年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向您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年轻的老师微笑着,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甚至带着几分虚幻的脆弱。
“为了70万人的性命,也为了十五年前在擂钵街葬身的人——我必须这么做。”
与青年对着着,森鸥外的瞳孔微微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