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阳光慢慢照进屋中,小厮端着托盘过来,上面盛碗安神汤药,赵骥衣衫不整坐在床边,他怀中依稀能看见个纤细身影,身上搭着他的外袍。
小厮低着头,叫了王爷,道:“王府那边来了人,说太后身子不适,陛下要您去给太后……”
赵骥微微抬起,制止住了小厮的话,他手慢慢端过汤药,头也不抬道:“告诉他们,本王尚有要事处理。”
小厮也不敢问他的要事是什么,应声退了下去。
屋中寂静,日头逐渐升起,施娢平日便爱流泪,但真哭起来,越发像遭了委屈,赵骥不是怜香惜玉之辈,却也受不得自己的女人受欺负。
他怀中的施娢实在是没脸抬头,只轻握着住身上衣襟一角,小声道:“王爷若有事便去办吧,妾只是做了噩梦,不打紧。”
轻幔被银帐钩挂起,她玲|珑耳垂微微泛红,白皙修长的脖颈精致,像块白玉,单衣空落落,姣好身段贴着男人健壮的肌肉,无缝无隙。
施娢不仅是不太想和赵骥说话,整个人都不太想回忆今早上的事——只不过是个噩梦,倒真弄得她像赵骥口中的娇滴滴,半点罪都受不得。
玉勺碰碗的响声悦耳,施娢睫毛微|颤,赵骥吹凉了药,道:“待会再出去,这熬的是安神药,你喝过后小睡一会儿精气神便足了,张嘴。”
施娢从前不怎么追问他身边事,也想不出他在计划什么。
即便赵骥真的要对施家不利,她爷爷也是一国太师,不是轻易能动的。
施娢既然不能两边坏事,那便只能是倚着赵骥,她蹙眉轻轻喝着他喂的药。女子腰线纤美,即便是罩着件宽大衣服也瞧得出来,她唇间沾了药,又自己轻舔干净。
赵骥看得分明,却没说什么,等她喝完之后,便把空了碗放到一旁小几,粗大手指揉去她唇角药渍,稀奇道:“往常你总说这药苦那汤涩,什么都不愿意喝,本王哄着你吃下去吧,最后得有半碗进了本王肚子里,昨晚是梦到了妖魔还是鬼怪?今日居然能被吓得服服帖帖的。”
施娢心中轻叹口气,纤细双臂轻轻攀上他劲力十足的腰身,垂眸说道:“梦见有刺客来刺杀王爷,妾想救王爷,却怎么也都救不了,一时转不过脑子,心生害怕。”
她容貌娇|媚,水盈盈的双眸少有人能比,躺在男人怀中时,越发像只听话的奶猫,只要轻轻顺着毛便让人瞧不出骨子藏着那点不听话的小野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下午后怕他在怀疑她,晚上又听他说那些施太师和宫中的秘事,想得多了,也做起噩梦。
她需要静心,施娢爹花了那么钱给她铺路,回京没多久的赵骥想找出她身份不容易,但保不齐哪次就凑巧了,施娢胆子不大,一贯不敢自己运气好。
赵骥摸她的发顶道:“你胆小也不是一天两天,应该是被那天的刺客吓到了,到时候找个和尚过来去去晦气。”
施娢抬头看他,问:“如果妾被人追杀,王爷会怎么做?”
赵骥奇怪道:“问这个做什么?你好好待在本王身边,没人伤得到你。”
她微微张口,想说如果那个人是他呢,但她没问,赵骥和她现在的关系,仅仅只是王爷与戏子之女的薄情,倘若道出一句请他以后护着她,他就算面上不说,私下一定会不动声色再查她。
无缘无故,普通人不应该会想这种事。
……
赵骥这几天一直很忙,早出晚归,有一天中午抽空回来看了她一次,施娢还以为他下午会没事,但他刚回来没多久,就有侍卫在外面禀报,说陈大人在什么茶庄等候。
朝中的陈大人不少,光施娢小时候跟在施太师身边见过的就有好几个,她没问,因为覃叔那边也莫名来了人找她。
垂下帷幔遮住外头透进来的光亮,屋内有几分暗色,玉屏风精致,赵骥把施娢胸前衣物弄好,从床上站起来。
他双手插|在腰带中调整下衣衫,朝外说声一刻钟后走,又对她道:“本来还想温存几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本王和你不顺路,但你离得近,先送你过去也不迟,记得跟覃叔说身子不适,不想学戏,别累着了,要不然担心的还是王爷。”
施娢嗫嚅应他声,她脸还是红着的,只低头理自己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赵骥勇猛,男子地方生得尤其强壮。
他在她面前素来不掩饰自己反应,低头看了眼后反倒忍不住笑了,赵骥蹲下来给她穿了鞋,她白|嫩足踝纤细,微缩了缩,看得出没吃过一丁点苦,干净盈润,像上好的丝滑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