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捆了贺青山正在教训他!
少年被捆在椅子上趴着,上半身的衣服全脱了,露出精瘦的背条,肌理明显,瘦却不单薄,有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前的韧感,背上横七竖八留下一些红色的鞭痕,全是方才云秀教训他打的。
云秀抽了这兔崽子一顿,手掐着腰,拎着他自制的胡子一脸嫌弃,“你这玩意哪来的?”
“马鬃啊。”贺青山趴在木凳上眼睛亮晶晶的翘起嘴角,还挺自豪,这胡子是他割了全寨的马脖子上最亮的那撮做的呢。
云秀瞪眼:“你还得意上了?”
少年立马收起小表情垂头卖怂:“云姨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偷偷跟着哥哥们出去劫道。”
“还有呢?”
“我不该偷剪马鬃做胡子。”
“还有呢?”云秀啪一鞭子抽地,腾起一层灰尘:“你给我想好了说!”
少年啃了啃下唇,叹道:
“我不该强抢民女”说完他自己偷偷撇了下嘴,心里不服气的想,他才没有抢,她又没说不行,这不算抢,哼。
云秀瞅那黑黑的脑顶就知道这死小子心里不服在这跟她口是心非呢。
她叹气,收了鞭子过去给少年解开绳子,“这回的错下回不许犯了。”说完冲少年招招手:“过来屋里我给你上药。”
“噢!”少年从凳子上跳起来,活蹦乱跳地跟着云秀去屋里上药。
路过看热闹的哥哥们冲他贱兮兮坏笑:“嘿嘿嘿,疼不啊三金?”
贺青山嘶嘶个牙装:“疼。”
引得旁人一阵大笑“哈哈哈!”
云秀的屋子和贺青山的小屋挨着不远,这屋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7岁之前他就是和云姨一起住的,屋里他的小床还留着呢。
贺青山到小床上孩子气的坐了两下,屁股把床板摇的吱嘎吱嘎响。
云秀拿着药过来,“别晃悠了,这小破床可撑不住你现在这身板。”
少年嘿嘿笑,背过身去乖乖让云姨给他上药。
云秀蘸着药水在他背后涂,少年身后的鞭痕一道一道交错,在光线昏暗之下看起来显得更深更长,云秀心里不舒服,下手愈发轻柔,自己养大的孩子,打完她能不心疼吗。
“疼不疼?”
少年摇头,背着人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不疼。你没使劲儿啊云姨。”
这是实话,云姨打他有准头的,故意留下痕迹但其实一点力没使,全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身后棉签突然用力按了一下。
“嘶!”少年一激灵挺直背,“这样还是疼的云姨!”
云秀笑出声,继续放松力度给他上药。
朴素的木屋里陈列简单,床铺桌椅、两个藤木箱子、一些皮草、一盏铜油灯、和一些旧茶杯碗筷,这屋里什么值钱的摆设都没有,好些东西都是用久了留下陈旧的摩痕,这不是个富裕的生活环境,甚至非常清贫,但却很温馨。
昏黄的烛光撑起这间小屋。
云秀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青山,咱们当匪,但不能失了人性,我一早就教过你,抢只抢东西,不能伤无辜百姓。咱们就是穷苦百姓过来的,不能再返回去欺负和咱们一样的人。”只有私下两个人的时候云秀才会叫他的本名。
贺青山:“云姨,我知道道理,可是我没抢她啊,她马惊了,我跑过去给她救了,要不是我她可能就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死了,其实正经来说是我救了她么。”
“你一开始是救了她,但你把人带寨子里来那性质不就不一样了吗,你看那小姑娘后来像是愿意的样儿吗?”
贺青山不说话了。低头抠自己裤腿子。
云秀叹气。
孩子大了,想女人了她理解,山寨里满地都是男的,天天荤话挂在嘴边,青山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难免心浮气躁。
“你要是想女人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窑子里找个干净的。”
“我不去。”贺青山背着身,手里从裤兜掏出蝴蝶钿花一下一下的抛着,“我就要今天这个。”
“啧!”云秀抬手拍他,“你个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那是什么人?看衣服长相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要个屁你要!你能要起么你!”
贺青山不高兴了,昂着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回头看云姨,有种不服输的劲儿:“我看上她了我就要,有什么不行的?云姨你不从小就一直教我想要什么就去抢到手吗?她既然今天落我手里了就合该是我的。我就要她!”
那是怕你被欺负叫你狠一点!跟这情况能一样吗?云秀瞅他这个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儿就头疼,没人跟她说小孩子养大了会越养越麻烦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云秀警告他:“反正你不准再去招惹那个小娘子,让我知道了小心我真抽你!”
“哦。”
贺青山没跟她犟,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可不是。
贺青山赤膊从云姨屋里离开,背上被抽出来的红棱涂了棕色的药水,看起来脏兮兮的一片。他在自己的小屋门口拎起木水桶到寨里的水井去打水。
路上山寨的兄弟们看见他都跟他狎促地笑,大家伙儿今天可都听说三金从外头掳小婆娘回来上炕了嘿!
“咋样啊三金?尝到女人滋味了没?”
“最后上成了?”
贺青山就笑,大言不惭的挺着少年薄韧的胸膛:“上了。”
“哟~~~~~~~”
“哈哈哈哈哈!”
山寨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怪笑。
有那经验丰富的汉子发贼的眼睛往他胯下盯,随后大笑拆穿:“哈哈哈小瓜蛋子就知道逞能,瞧瞧你走路那两步胯的样儿一看就没成!”
“哇哈哈哈!还是个雏鸡儿!”
山寨里开玩笑打趣都惯了,贺青山从小在这长大,倒是没恼,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有人嚷嚷着说改天带三金去窑子里长长见识。
“我不去。”贺青山昂着头,打了水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小屋,用水洗洗脸,沾湿粗布浑身囫囵擦了一遍,最后洗洗脚丫子,哗啦一声把脏水倒到外面,回屋长吁短叹的往床板上一倒,“嘶!”下一秒就弹了起来,忘了背后有伤了!
他龇着牙甩飞鞋子翻过身噗通一声趴下去,硬邦邦的床板里都砸出了灰。
唉。
少年托着腮。
想想从眼皮子底下跑走的美人儿俊脸就垮了下来。
那么好看,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看,他都没来得及尝尝味儿呢就给放跑了
啧,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儿呢
后悔!放走前应该问问的!
鼻间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贺青山鼻翼耸动,低下头像狗似的凑到床铺上闻闻。
床上有一种香香的味道,是她身上的香味儿!他脸上放光,满床转圈闻了一遍,然后被子枕头都抓过来闻。
十足一个小变态。
嘿嘿,有她的香味诶~
他压着被子埋在残留的馨香中,手指抬起摸了摸鼻侧,在那有被她刮破的一小块皮,这会儿都长上了。
傍晚那女人扇他巴掌的泼辣样无比生动的浮现在眼前,还有之前她在马车里昂着头雾眼朦胧的看自己,还有她在自己怀里乖乖被带进山寨,还有她在自己床上鼓圆了眼睛活力十足
每一幕每一面都鲜活灵动,贺青山越想眼睛越亮,越想心里越痒痒。
烛光下他把从她那里抢来的首饰全拿出来摆到床上,还有一块撕下来的裙摆,贺青山兴冲冲的出去又打水把那块碎布给洗了,洗的干干净净挂在床头。
他想着那张漂亮的脸,
摸摸从她身上抢的首饰,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
他就要她!
住在城内?明天他就进城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