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村口的露天电影徐徐滚起胶片。
当全村都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看电影时,有个别人在家里正在精心的梳妆打扮。
卜晓星给自己梳了个精致的鱼骨辫,还专门拿出逢年过节才舍得带的珍珠头绳系上, 奶白色的珍珠缀在乌发上熠熠生辉。
的确良衬衫,纺棉布长裤, 圆头小皮鞋,前前后后打量好一阵,确定自己非常nice, 才拎上她的半永久菜篮子出门。刚走出大门, 卜晓星想了想,又折回来在廊下拿了个棒槌放到篮子里。
仗着今天放电影村里人几乎都聚到村口去了,出去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见。
夜晚的田野两边草色变深, 虫鸣此起彼伏,夜空星罗棋布, 卜晓星抬头看了看天上,今晚的星星格外的亮呢。
她收着气, 抬手端了端发型, 挺直腰板走在细长的野外小路上, 明亮的眼睛里反映出隐隐的雀跃和一丝丝的小紧张。
东野边的草垛子堆,一个熟悉的老地方了。
远远的她的身影一出现, 贺青山的人影就从比人还高的草垛子后面冒出头。
周围除了他鸟毛儿都没有,贺青山迫不及待地甩开步子朝着卜晓星跑过去。
“来了!”
男人两三步跳过田野跑到她跟前, 卜晓星停下,两人彼此对望, 贺青山上上下下地看着卜晓星,眼睛里露出惊艳的赞叹,“好看。”
嘿嘿。
卜晓星翘起嘴笑了。
看她笑贺青山也笑, 他伸过来拉住她的手。
“走,我去给你看东西。”
“嗯。”
卜晓星让他拉着,两人在夜风中的田野中小跑,被风带起一阵涟漪。
贺青山把卜晓星拉到草垛子后面,说是看东西,却激动的拉着人就想先解馋。他这个激动的劲儿从看见卜晓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膨胀,一直胀到现在。
他人刚压下来,卜晓星顿时往下一蹲从他怀里钻出去。“贺青山!”她恼怒地瞪着某人,“你不是说看东西的吗!”
贺青山的眼神发烫,声音都开始暗哑:“你先让我亲亲,我想你好几天了。”伸手又想来勾她,卜晓星持续往后退。
她被他说的身上一热,但“不行。”
“怎么了?”贺青山没明白,“怎么不行?”
“今晚我们就说话,你不准动手动脚的。”
啊?贺青山歪着脑袋皱脸,他挠了下头,嬉皮笑脸还想凑过去,卜晓星立刻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根棒槌。
她舞了舞手里的棒槌:“我警告你,不要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要是再老动手动脚,我就先敲你个满头包,然后以后都不见你了!”
贺青山看着她手里的棒槌那叫一个匪夷所思,“你带着这玩意防我的?”他还以为她是带着走夜路防身的,感情防的是自己?
卜晓星握着棒槌,哼防的就是你。
贺青山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以前能亲,为啥这次不能亲了?她不是也出来见自己了吗,还打扮这么漂亮,那为啥不能亲呢?
他又伸了胳膊去拉卜晓星,卜晓星握着棒槌梆梆给了他两下,没用力,但是意思很明显。小脸都开始发沉了。
贺青山看出来卜晓星是真的不乐意。
女人半推半就的时候来点硬的那叫霸气,不愿意的时候再硬来就是真耍流氓了。
他不欺负女人。尤其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他皱着眉盯她,叉腰,挠头,转了个身回来,继续挠头。
他还是不明白。
两人对视,或者说是一种对峙。
“哦。”
贺青山低下头。
他有些烦躁,鞋底碾脚下的杂草,手指用力瘙了几下脑袋,烦躁但妥协,“不亲就不亲吧,听你的。”
对峙以一方亮白旗结束,贺青山像一只围着肉骨头被关起来的大狗,带着凶巴巴的委屈看卜晓星。
卜晓星松了口气。把棒槌抱在怀里,心里对贺青山愿意妥协有几分高兴。人也松懈了下来。
她今晚出门前专门带了一根棒槌就是为了防贺青山的,也不是防吧,她就是想表明一下态度,她不想跟贺青山一见面就那啥,那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走钢丝,危险和刺激背后是摇摇欲坠的深渊,没有一丁点安全感,显得她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她不想跟贺青山一见面就只有欲.望关系,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那成什么了?
反正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如果贺青山真的强迫她,那那就当她看错了人,这辈子誓死也要跟男主对抗到底!
好在贺青山没有让她失望。
男主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卜晓星放心的想。
她抱着棒槌,肩膀没那么硬了,脸也没那么绷了,人又变得柔软了起来。月色下俏生生地,又会招人又会折磨人。
“你说的哦,不能反悔。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某人欲求不满地哼了一声,盯着她,“摸摸手总可以吧。”
那样子好像她再说不可以就作妖给她看。
摸摸手倒是可以
卜晓星抱着棒槌乖巧,“嗯。”
然后左手就被某人捉住了攥进手心。
他掌心热乎乎的,手被他攥着,卜晓星没抽回来。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不要不要的,贺青山终于满意一点了。但还是欲求不满。他盯着掌心里的小手,哼,噘嘴。
他攥着那只小手,摸摸指甲,摸摸手指肚,再摸摸关节,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玩儿。
头顶上众星捧月,贺青山叼起她的食指咬了一口。
“啊!”卜晓星短促地叫了一声,“你干嘛咬我。”
贺青山瞥她哼:“啃不了肉还不让我啃啃骨头?”
咬不了人就咬手指。
果然是属狗的!
卜晓星往后缩手指,贺青山不放口,他牙齿叼着但没使劲,舌苔抵在她的指腹上又湿又热,卜晓星转着手指想往外拔,贺青山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坚.挺的鼻尖戳到她手心中,然后被舔了手心。
手心被扫动,卜晓星顿时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你!”
“脏不脏啊你就舔!”
贺青山蹭着她的手心使劲儿闻了一下,眼睛和嘴角又亮起弯弯的弧度,
“香的,桂花香。你擦了什么?”
卜晓星想起来刚才洗完澡后擦的雪花膏就是桂花味的。
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