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关注的重点却显然有所偏差：“我没想过龙之介也会说抱歉诶。”

芥川：“……”

“而且还会温柔的笑。”你开心的握住了他的手，想起了昨天他那昙花一现的笑容，“我喜欢龙之介温柔的样子，以后，龙之介也一直这么温柔的对待我吧。”

看着你巧笑倩兮的模样，芥川龙之介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坦白的说：“我要调查iic。”

“除此之外。”芥川道：“你、三森绘真和五野绫乃，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啊，你问这个啊。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目的。”你缩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的叹了口气，“绘真想要成为世界最强，绫乃已经达成这个目标了，所以她只是偶尔会来看看我们，帮助我们。”

“如果没有找到目的会怎么样？”

“就会觉得没有必要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呀。”你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伸手探入了他的衣摆，摩挲起他腰腹处紧致结实的温热皮肤，“我啊，出生起就有个青梅竹马，你见过他的，他叫云雀恭弥。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不管我去哪里，他都会跟过来出现在我身边，我能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他永远不会拒绝我、伤害我……一开始，我觉得有他很好，后来又觉得，没有他是不是会更自由，更没有束缚，更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时你就这么想着，又创造了一个小号，一个没有选择【忠贞不渝】的小号。

“于是我离开了我的青梅竹马一段时间，然后发现我错得离谱。龙之介，有人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集合体。当有人重视我、思念我、牵挂我的时候，我才会感觉自己的存在有所意义，我知道，我受伤他会赶来照顾我、我战斗他会赶来帮助我、我想休闲的时候，他会赶来陪我、如果有人伤害我，他一定会帮我复仇……因为有他的存在，我才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有容身之处，才觉得我对这个世界来说如此不同。”

你本打算用小号玩个海王流，可是，那个小号只是刚一登录，你就面对旷阔的世界，感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寂寞。你强自忍耐着操控他跑了几个地图，还没刷满几个npc的好感度，就退出了游戏，回到了一守千春的账号上。

当你看见云雀恭弥的一瞬间，顿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安心和快乐。

“没有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就算我此刻就此消失，又有谁会在乎呢？我就变成了一粒灰尘，没有人会去管一粒灰尘是否还存在，也不会有人关心一粒灰尘是否开心幸福。”

所以后来你每一次创建角色，都一定会选择【忠贞不渝】。

那是“无条件”的爱，这个世界上，你知道有人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条件的爱你。即便后来你能和其他的npc把好感度刷到满心，意义也全然不同。

因为你付出了礼物、时间、精力，才得到了其他的“爱”，除了你的伴侣，其他所有人，对你都是“有条件”的爱。

“啊，”你担心你的游戏心理，芥川龙之介可能难以理解，所以你又解释道：“恭弥之于我，可能就跟太宰先生对龙之介差不多重要，甚至说不定更重要哦。”

芥川没有回答你这个话题。

他问道：“你进入这个世界，是想寻找什么机会？”

“我们都觉得，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嘛，如果就此消失的话，未免有些可惜……所以我们都希望，也许我可以在新的世界里遇到什么新的……让我愿意留下来的事物。龙之介，我跟你说哦，等我在这里调查完iic，我可以从这个世界的六个备选人中，带走一个这个世界的人呢。”

芥川龙之介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禁一愣：“哪六个？”

“太宰治、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你扳起手指头，一个个数给他听，“森鸥外、安德烈·纪德，啊，还有你哦，这个世界的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对此好像没什么反应，他只是贴了贴你的脸颊，压低了声音：“你想选哪一个？”

“唔，坂口安吾的长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应该没有兴趣；你说森鸥外是港口aifa的首领对吧，总感觉带出去的话，会引起很多麻烦啊……还是不要了；织田作之助我还没有深入了解过，所以不大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安德烈·纪德也是，剩下的就还有你和太宰先生了。”

你举起了四根手指，芥川按下一根道：“太宰先生，一个世界有一个就够了。”

他按下第二根，“安德烈·纪德，他和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一样，如果对他们的异能感兴趣，两个人中选择一个就够了。织田作之助以前曾是自由杀手，身手不错，但后来梦想成为小说家，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肯杀人，安德烈·纪德以前则是战争英雄，是个身经百战的士兵，有着出色的指挥能力，但他如今只想死去。”

你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看着他最后按下了代表着“芥川龙之介”的手指，“至于这个，你只需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后，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那如果一定要带走一个，龙之介选择哪一个？”

“一个也不要。”

你不肯放弃道：“非要选一个呢？”

“你选择的人，是你觉得能让你重新想要在这世上活下去的人吧。”

“……唔，差不多？”

“我说过，你有我一个就够了。如果你选了别人，我会把他们全部杀死。”

“……那，”你愣了愣，旋即叛逆的故意道：“如果我选择了太宰治呢？”

“如果是太宰先生，死在太宰先生手里大概也不错吧。”

“龙之介你……”你不由得有些震惊：“想要成为我的伴侣吗？”

“不是伴侣也无所谓。”芥川道，“我只知道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在太宰先生身上也从未感受到的激烈情感和存在的意义，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所以，”你看着他问道：“你想要成为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吗？”

芥川挑起你的一缕长发，他凝视着自己苍白指尖的棕发，避开了你的视线，垂下了纤长的睫毛。

“我们可以成为彼此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他绝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哄女孩开心的类型，但正因为他不管说什么，表情都是一副坦率而直接的模样，说出口的所有话语，仿佛都是心中最直白的所想，毫无美化和矫饰，才会更加让人觉得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