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团气势瞬间弱下来:“那是一次性的,每次只能设置一场游戏到另一场之间那段时间。”
“……”
小光团也觉得这一点着实耍流氓,试着补救:“上局游戏打出完美结局后抽取到的道具还没看,玩家要不要趁现在看看?”
“……”
师瑜听到“抽取”这两个字就想起当初开宝箱开出的那个突破系统预计道具等级下限的f级,实在不想去看背包格子里又多了个什么玩意儿。
小光团兴趣却来了:“除了道具还有一块神域碎片,您可以拿着它再了解一段主神大人的过往,去欣赏大人的仙风道骨鸾姿凤态的无双风华!现在不看还等什么时候?!”
那一长串成语……别的听不出来,但眼前的光团是那位主神的脑残粉这点倒是确定了。
师瑜思索片刻,到底还是点开背包,也跟着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新道具:
【道具名称:锅铲】
【道具简介:上得厅堂说学逗唱下得厨房拍打虫螂,可炒煮可挖土可摆摊当寻龙斧;可惜的是没配备相应的锅,起码一半功能无法使用。建议挖掘一下其他用途,或许还能拓宽玩家的基本业务?】
【道具评价:e级(最低为e级)】
“……”
师瑜看着它旁边的格子里那个号称“没配备相应锅铲”的平底锅,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时来运转还是单纯地一非到底。
他没在那上面停留,直接取出了第二枚神域碎片。
熟悉的白光扑面而来。
仍旧是那座宫殿,殿外云雾缭绕,殿内色彩鲜艳的壁画绘了满室。
师瑜站在大殿里,这一次却没急着去碰上面的壁画,绕着殿中央的浮雕石柱一直走,视线从画上一副副扫过,最后停在最里侧。
殿顶镂空,上方的光线明亮却不刺眼,与其说是阳光,反倒更像某种神灵庇佑下的普照。
他抬手抚上最里侧的那副壁画。
和上回明净空灵的山巅不同,这一次壁画显现出来的天色是一片阴沉。
率先出现的仍旧是那道一身白袍戴银面具的身影。
他站在落灰的石壁前,身后的满面长须的老人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大人,那个叛徒已经被俘,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不言,只是摘下石壁上的长明灯。
石壁轰然打开,露出黑峻峻的小道。
老人在他背后唤道:“大人,那个叛徒要如何处置?”
“我亲自处置。”长风吹散了飘来的嗓音,清泠缥缈,余音袅袅,“不用跟着我。”
老人瞬间止步,站在石壁外守候着。
他提着灯,顺着石阶往下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被灯火渐次拨开,火苗晃晃悠悠,映亮的天牢最低处的景象。
肮脏的,黑暗的,压抑的,血腥充斥的,叫人发疯的。
他停在其中一处牢笼前。
牢笼没有锁,四角垂下长长的铁链,争相缠绕在正中央那几乎看不出人样的身影上。
他弯腰,伸手拨开对方颊边的黑发。
光线像是自觉惊扰,晃荡着收敛了亮度,只从他的指缝间漏下一点点,跃上被铁链贯穿绑缚着的那人长长的眼睫,透白的脸,还有唇上的血。
画面倏忽消散。
师瑜在玩家空间里睁开眼,眼前的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小光团见他醒来,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怎么样?这次看到的是什么?见到主神大人了吗?大人是不是仙人之姿?”
师瑜默然片刻,回想了下刚刚的画面,实事求是道:“戴着面具,看不出来。”
小光团才不管对方戴不戴面具,想要的只是一个跟人安利自家偶像的机会,开了这个口子絮叨便停不下来。
师瑜默默听它讲了整整三十分钟,从治理天地到救助百姓,将主神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主动选择了回归现实。
他在包厢里睁开眼,没能看清眼前的景象,索性重新闭眼缓了半分钟,方才站起身推开门。
不知是不是已经过了饭点的缘故,整间餐厅里格外安静,外面的服务员依然候在那,见他出来,不等发问便主动解释了白既唯有事已经先一步离开,接着又流水一样送上来一桌子热腾腾的菜肴,真诚且衷心地表示希望他能留下吃个饭再离开,否则他们实在对不起自己自己的职业道德。
等再度出门时,师瑜来到前台,便从前台小姐那里得知了白既唯早便已经付清了饭款:“先生您要是不嫌麻烦,麻烦给我们留个评语吧,这样若是白先生事后问起来我们也好交代。”
师瑜接过笔,在意见簿上写了一句话,又在对方的要求下签了名字和电话号码,拿着伞离开大厦。
前台小姐目送他出门,立刻把那一页留言拍了照,发给了顾客。
几分钟后,对方回了信息:招待得不错。
前台小姐心里松了口气。
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
何况这还是位用一个星期饭钱直接包了她们今天全场的上帝。
……自然也就不知道,另一边,白既唯坐在沙发上,淡定地将上面那串电话号码输进了手机里,敲备注保存一气呵成。
“白队?”姜嘉映顶着头铅笔芯色的奶奶灰,“你上回说的替身究竟是替谁啊?”
白既唯放下手机,接过吧台小姐递来的冰块,倒了两块进盛满酒液的玻璃杯里。
姜嘉映不厌其烦地问,好奇心快上天了:“你上回说那个新人是替身,究竟是替谁的身啊?”
白既唯一口气喝了半杯,方才赏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你是不是傻?”
神域里一直有那群人在监视,他在上九天这些年太过扎眼,一直是他们的重点监视目标,所以突然地接近谁都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哪怕出了副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承认。
可现在在现实里,那些人看不到管不到,他都对这家伙暗示那么多遍了,居然还问。
这不是蠢货是什么?
蠢货觉得自己被看轻了:“队长,你不要以为鄙视我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白既唯:“宋稚慈人呢?”
蠢货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二姐她好像还在忙那个小白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