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怕死不成,我一定要将此事禀告给主教大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领事色厉内荏道,然后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驾!”白衣教领事带着手下的教众扬长而去,镇长大人终于才勉强松了一丝气,胸口的那股气到现在还吊着呢,不敢松完,因为面前的危局还没有得到改善,但总算是没有来人捣乱了。
“大人,火油都找了,我们什么时候放火?!”一队重甲士兵不知道从那里搞了几大桶的火油,有了这些东西,把这马戏团周围的建筑,瞬间变可融化掉。
“放,放个屁啊,这把火一放,那周围的居民怎么办,也不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镇长指着士兵的脸就是一顿骂,他这是在发泄刚刚受到的闷气,对白衣教的人不敢过于放肆,但是自己的手下就不一样,是打是骂全在他一念之间。
那士兵也是冤,他看着出镇长这是在发泄,所以丝毫不敢发泄,只能默默地受着,谁让别人是老大呢,有时候想想也挺心酸的。
“镇长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面至少有四五百人之众吧,我们也搞不清楚,到底谁感染谁没有感染,总不能都给带回去吧?”
“哼,当然是全部带回去啊,而且等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必须封锁住,周围十丈的范围内,不允许任何人踏足此地,有胆大妄为者都给我抓起来,按照感染者处置,事情你得给我通知之下,明白了吗?”
“好的,镇长,小的明白!”
这时候,包围圈外一个士兵驾马跑到镇长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镇长听到消息,不禁一喜,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快,快让他们进来!”
士兵得到了命令,急忙返程回去,不一会儿的时间,一伙儿人神色匆匆地骑着马屁来到了镇长的身边。
“镇长,到底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情,这么急着叫我们过来,医馆里还有好多病人都在等着我给他们治病呢,”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这一个人的,与他一道赶来的还有八人,加上他一共九人,都在等着镇长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九位是我们哈林镇,最德高望重的几位老前辈了,你们之间或许有些恩怨或是什么纠缠,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一条心,因为……毒疫来了!”
“哈?毒疫!”这九位医师共八男一女,他们几乎全是斑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最小的一个都六十多了,他们几位可以说是哈林镇医疗力量的巅峰了,镇长也是被逼无奈,才只能这么急着叫他们过来。
有一个老头吓得脸皮一抖,惊诧之余,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老夫耳背,你大声点?”
“老大人,我说,里面毒疫爆发了!”
“毒疫。”这个恐怖而又令人畏惧的词语,对这些医师来说,那意义自然不言而喻,还记得百余年那次令人威风丧胆的瘟疫,这些人几乎都是从那个时代的余生里过来的,这是代表着死亡,没有人能解开,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研究这毒疫,可终究是没有机会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九个人大多数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因为这毒疫的威名太盛,而且又爆发哈林镇,如果处理不当,那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他们他们害怕,但其中那个唯一的女性确实神色振奋,她双眼暴露出精光,心中无比的兴奋,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研究毒疫的机会,如果能破解其中的奥妙,那么对于人类的发展史来说,都是一件里程碑的事件。
“那现在人在哪里?”医师们出声问道。
镇长以自己最简洁的语言把这次的情况作了个讲解,然后加上那个矮子班主在旁边介绍,他们心中凛然,做好了战斗的打算。
“各位,这毒疫凶险异常,我们还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再进去不迟吧?”那个老头有些犹豫,他行医多年自以为自己有一颗慈悲之心,但是死到临头了他却害怕了,如果他以小心感染上了话,那岂不是很不划算,他心中暗自打起了退堂鼓,其实不止是他,他们其中还有谁,到底心里再想写什么,有有谁知道呢?
那个女医师快速的从自己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口罩,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换上隔离手套从马上一跃而下,径直进了这条过道,而此时经历过最开始的恐惧之后,在见到这些医师来来临之后,他们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有了他们的存在,是否就能救得了他们呢,他们在心里期待着,好几百个人都怀着期许的目光,看着那女医师毅然地走了进去,她不在乎所谓的毒疫是否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她只知道,如果在继续这样等着的话,那么问题便永远得不到解决的方案,她愿意做这一只白老鼠,哪怕是少一个人感染,少死一个人也好啊!
在众人那崇敬而敬畏的目光中,又有三个老头带上工具走了进去,其余的老头额头冒着虚汗,内心的恐惧让他们的内心开始犹豫,他们害怕,所以他们不敢进去,这情况自然就落到了那些民众和镇长的眼睛直下,在所有人那怪异目光的注视下,终于又有三个人一咬牙,走了进去,最后只剩下三人,他们无比的汗颜,身为医者却没有医者的觉悟,实在是丢脸至极。
“镇长大人,对不起了,在下实在是怕的紧,就先告辞了!”他这一走,另外那两个人脸上烧地红呼呼的,也不得已只能骑马离开了这里。
“啧啧,真的好丢脸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缩头乌龟,”胖子和艾伦他们几人都蹲在角落,最不显眼的位置,此时那略带调笑道,确实他说得没错,在这种生死时刻,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了,有些人愿意做英雄,而有些人愿意做狗熊罢了。
艾伦微眯着,目睹着那老太婆走了进去,不禁投以了佩服的眼色,这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终于最收人尊敬了吧。
“嘘,嘘,懦夫,人渣……”一阵接过一阵的嘘声,传入了那尚且在未走远的几个医师,老脸真的臊得慌,但那又怎样,在他们的价值观看来,为了别人的性命而牺牲自己这本就是一件极为不公平的事情,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做决定的权力,而且在生死面前,你是想苟且,还是想大义,这根本就无关对错,只是在于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你说别人,那你呢,刚刚就你跑的最快!”艾伦无情地讽刺让胖子无地自容,要是里肯讽刺他还会据理力争,但是艾伦再几人的地位那可是很不一般的,所以他只能憋着脸通红,无法反驳。
“对啊,胆小鬼还说别人,也不害臊!”里肯一记精准的补刀,直戳他的心脏。
“噗!”胖子就差一口老血喷在他的脸上,同时娑娜也是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三个人合伙起来欺负一个,苍天呐大地呐,这日子该怎么过啊,胖子直在心里叫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等着吗,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次危险了啊,”里肯悠悠道,首先就是他们脸上的橡皮面具已经脱落了,他们已经恢复了真正的容貌,好在周围的人都是岌岌可危,也没有人注意他们的长相,要是再等会,难免不会露馅的啊,再者,毒疫爆发,他们开始开始离那小孩也不远,也不知道到底感染了没,真是艰难呐。
里肯在心里呻吟,好不容易替父亲报了仇,可这日子也没见好转啊,反而越来越难过了,但是换个念头一想,能结交到这几个朋友倒也不亏。
“你们看,出来了,他们出来了!”距离过道近一点的,已经在那里议论了,只见那几个医师搭了两个简易的担架,然后正抬着那两个担架往外走呢,艾伦离得远看不清,但是猜也能猜到里面是谁,除了那个小孩和妇人还会是谁呢。
“你们这是?”镇长捂着鼻子,一边说道,那担架被一块白布给裹住了,从那上面,传来了一股难言的恶臭,就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她们来都已经死了!”女医师拉开了嘴里的口罩说道。
“死了?!”那矮子班主惊叫道,明明刚刚都还好好的啊,那老妇人的力气还挺大的,差点把他给摔到,这才没半个时辰,人就死了,而且这种味道他也闻到了,明显是腐尸的味道。
“没错,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已经死透了,他们身上的红斑已经扩散到了心脏,气息已经断了,而这股恶臭就是从那红斑上传出来,我们初步诊断得到了一致的意见,这不是毒疫。”女医师笃定地话让镇长下意识的松一口气。
“但是,它有极大的可能是毒疫的进化体,也就是说与百年前那场毒疫大爆发,有着一定的相同点,而又有着一些不同,”女医师侃侃而谈,看她那样子,好像对这个毒疫很有研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