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伸出手,艾伦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出手与他象征性的握了一下,便缩了回来。
然后,管事叫身边的几个人把这尸体抬走,至于地上的血液,处理不了,也就没有管了,然后几个人出了门,锁上了屋门,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很奇怪啊,”艾伦托着下巴,喃喃道,刚刚发生地那一幕,总有种很违和的感觉。
“是很奇怪,我们不是阶下囚的吗,为什么感觉刚才那人,很尊敬我们,是尊敬吧?”娑娜接着道。
“与其说是尊敬,倒不如说是畏惧,你刚才看见了他的眼神了吧,他好像很害怕我们的样子,该不会是杀这个人的样子太惨,你把别人给吓到了。”
娑娜蹙眉道:“怎么会,我下午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其他人都分开了,为什么单独把我们几个人关起来,而且锁在这也不管我们,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有阴谋才好呢,越是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呢,我还赶时间去索罗真呢,哎真是出师不利,怎么什么破事我们都能遇上啊!”就算艾伦都忍不住吐槽了,娑娜也不必多提,好像从遇到艾伦之后就没有好事似的。
“喂,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又不是我的锅!”艾伦对娑娜道。
娑娜收回了思考,然后道:“原来你真的能看见啊,我这是后天训练过的,你这也是吗?”
“我开始不是说了嘛,我也不知道。”
“你又敷衍我,哎……”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艾伦可是发四自己说的真的是真的。
……
管事叫人把尸体给抬了起来,命令手下把这尸体抬到停尸房,这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做盗匪是个高风险高收益的职业,死伤那是常事,大家早就看透了,看不透的也就不会来做这一行了,一般处理这些尸体都是经过西岭王的同意,才会集体搬到火葬房去火化。
而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管事马不停蹄地就往西岭王的去处赶,路上遇到醉酒的,各自搀扶着往回走,酒宴狂欢已经进入了尾声,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回去了,而西岭王只是在开场的时候象征性的喝了一点,随后便离开,他并不喜酒,所以只是浅尝辄止。
西岭王的住处,位于两条中轴线之间,如果从天空俯视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房屋实在圆心的位置,管家轻轻地敲了下门。
“谁?”
“是我。”
“进来吧。”
管事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然后轻轻地关上,西岭王喜境,管事这些年侍奉与西岭王身侧,察言观色,这些细节了解透了,那更是如鱼得水,西岭王也觉着这人会做事,所以便留在了身边。
“有什么事情吗?”西岭王坐在一张大椅上,盗匪们追求的是豪迈霸气,所以西岭王屁股下的椅子确实大,大到能够三个人坐,不仅是椅子,连同屋里的摆设都体现了那藏在骨子里的霸气。
夜深了,西岭王桌上摆着寨子的平面设计图,这图纸是寨里唯一的那个木匠画的,现在寨里的建设大概是完成二分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就能完成,而最终的定稿都是由西岭王自己来完成的,他没事便会摆出来瞧瞧看看,然后改改,这刚改完,正准备睡觉呢,就有人敲门来了。
管事把方才遇见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叙述下来。
“哦?那到底是何人所为?”
“属下刚才仔细观察过,那个男子不像是一个练家子,细胳膊细腿的比姑娘家还羸弱,反倒是他旁边那个姑娘,引而不发,我在她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原来你还能找到同类吗?”西岭王调笑道。
“我实力比起她最多只强半分,但杀手看得并不是正面的实力,而是敏锐的洞察力,她的洞察力和我基本上不相上下,估计我看出他底细的时候,她也看透我了。”
“有点意思,那你觉得可以收服他们办事吗,我现在身上还差人手,地点我已经基本上确认,就差人手了!”
“在下可以试试,但是他们几个之前可是在赏金榜首挂了那么久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赏金榜忽然被撤了,但是他们道行肯定不浅呐!”
西岭王停顿了下,道:“这个我明白,所以我才把他们交给你,估计没有人会想到亚特兰所有人都在找的东西,竟然被我这个山贼给找到了吧!哈哈哈!”
“只要我们能拿到那笔宝藏,那么您的大业可期呐!”
“呵,我的大业,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志不在此,我只要想那个人的脑袋,其他的都是你的,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你放心好了。”
管事笑了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那么信任我,我当然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们几个的话,既然杀我了寨子里的人,胆子也怪大的,明天想必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本来想先给他们安排个体面的身份,既然如此的话,把他们打发到马厩去喂马吧,先磨磨他们的锐气!”
“好的,属下告退。”
一夜无话。
这一夜卡特琳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好几个噩梦,要么就是被了抓去砍了脑袋,要么就是梦到自己被人追,她跑啊跑,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掉,还有好几个她醒来之后记不得了,反正一夜时间她被吓醒了五六次,连带着她两个丫鬟也没睡好,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后,天窗上的窗户里阳光终于照进了屋子。
艾伦迷迷糊糊地,感觉一个人影在自己旁边晃,他睁开了眼睛,正巧看见卡特琳像做贼一样,蹲在娑娜地面前,那副犹豫地模样,不知道她想干嘛。
“喂,你在干嘛呢?”艾伦突然出声,吓了卡特一跳,整个人往后倒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艾伦无语,敢情您是水做的吗,动不动就哭,敢情这我也没碰你,你哭个什么劲。
娑娜也被这动静给吵醒,她睁开迷茫的眼睛,然后擦了擦眼角的秽物,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