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片黑,安暖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脚下突然踏空,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狂跳。
女孩的话像是魔咒,笼罩在安暖的心头,她就是自己,这让安暖难以置信。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分明就不记得有这些人啊,她失踪的那些年,记忆是有些模糊,但寻遍所有的记忆也没有这个人。
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也是七八下的,安暖禁闭双眼,希望睁开眼就能结束这荒唐的一切。
……
病房里。
顾墨深忙看着床沉睡的安暖,安静乖巧,就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猩红着双眼,有些更咽。
“为什么还不醒?不是说手术顺利吗?”
“三哥……”南屿一袭白衣,欲言又止。
魏潇蹙眉,看样子事情有点不简单,焦急地开口道:“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们好想办法啊!”
“三嫂手术是很顺利……但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她自己,我无能为力……”南屿垂首,心里惭愧。
这样的回答顾墨深并不能接受,身的暴戾因子作祟得厉害。他一把将南屿抵在墙,眼底嗜血的红,让人止不住颤栗。
顾墨深一手将南屿按在墙,力道巨大,气势汹汹让魏潇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手术顺利还不能醒?”
顾墨深厉声质问,眼神透过南屿的瞳孔,看到的却是自己,这一瞬间,才知道他是在怪自己。
“她被催眠过……现在的状况就是,三嫂沉睡在梦里,一层又一层地梦境,痛苦一层一层加深……”
南屿的声音还在继续,顾墨深却失了神,跌坐在地。
懂催眠的人都知道,梦境越深,痛感越弱,就约难以醒来……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明知安暖失忆的问题,还在那夜对她进行了催眠。
倘若他老实告诉她这一切,是不是她就能醒过来,不必沉睡在梦里,经历痛苦?
……
被催眠后沉入梦境的人,必须要有比催眠人之能力才能将人从梦中唤醒。
而催眠术在顾墨深之的就只有他的师傅慕言辞,可是早就已经去世了。
这些日子,顾墨深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寻了无数的催眠师,但都无济于事。
又一次失败后,顾墨深如同丢了魂一般,蹲坐在地。
“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丝哭腔。
魏潇也蹲在他身旁,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三哥,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都不知道三嫂被人催眠的事情,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揽!”
这是第一次见三哥这副模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顾墨深垂着头,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吧嗒一声,一滴水落在地。
魏潇看着地晕开的水珠,没反应过来。
三哥?哭了?
他将自己深埋在膝盖里,让人看不见表情,两个大男人站在身边,安慰的话,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魏潇,是我催眠了她……”
他的声音小到听不见,魏潇从他身没有看出半分平日里桀骜张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