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会怀疑自己?”格林德沃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眼睛都瞪大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老了,我也不再像年轻时那般敏捷。”邓布利多耸耸肩承认了,“倒是你,在这栋牢笼里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我就能变得生龙活虎,”格林德沃嫌弃地抖掉邓布利多的手,“不过,我遵守诺言,不会踏出纽蒙迦德一步。”
“真的吗?”
“当真。”
“如果是我请求你呢?”
“那也不……你说什么?”格林德沃眼睛瞪得溜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住了,但很快就露出笑容,“你在开玩笑吧,你绝对在开玩笑,没用的,这招没用的,我不会出去的。”
“不,我是认真的。”邓布利多很是正式地说道,“我得承认,我们之间的观念依旧无法得到统一,但眼下,恐怕我不得不需要拜托你从纽蒙迦德出来,变回我印象中的那个格林德沃,那个黑魔王。”
格林德沃的眉头皱在一起,他嘴唇小幅度地下合动着,“你难道不担心爱德华·伦坡?”
邓布利多显得很愉悦,“恭喜你答对了,我想要找你帮忙对付的就是爱德华·伦坡。”
“你难道忘记了他当初在纽约是怎么对我的吗?”格林德沃大吼道,“你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哪怕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年。”
“我当然不会忘记,根据纽特所说,那场面可是非常精彩。”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说。
“那你最好断了这个念头,我是不会帮你对付他的。他就是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格林德沃大吼道,他的眼神中露出仇恨,显然那是他一生难以忘却的黑历史。“如果他再见到我,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只是为了让纽特给你捎个口信,就把我弄得半死。”
“盖勒特,我当然不会忘记,”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正面他,我对你有别的期望。”
“别的什么?”
“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轻声说,“也就是继你之后的第二任黑魔王。”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别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糟老头子,尽管这里没什么人,但我总有自己的办法能够搞到外界的消息。”格林德沃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一大段话都是一股脑说出来的。
“这件事要从汤姆·里德尔学的时候开始说起……”
邓布利多一直从伏地魔读书时讲到了最近的密室,包括爱德华打算给里德尔自由。
格林德沃的眉头在听到密室的时候就再也没松开过。
“你是说……想让我去盯着小汤姆?顺带集结力量随时准备对付爱德华·伦坡。”
“没错,就是这样。”邓布利多心满意足地笑了。
“哦,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魔法界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格林德沃不可置否地瞥了一眼邓布利多,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邓布利多只是笑眯眯地望着格林德沃,似乎在说: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次吗?
“听着,阿不思,我再说一次,”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拒绝!而且不要再用你那副恶心的笑容对着我了,这让我想起巴希达姨妈。”
“哦,我以为你会喜欢巴希达姨妈,她是个很博学的人。”邓布利多略带抱歉地收起笑容,他的目光透过黑石块的缝隙,眺望着远方的风雪。
“可她总认为我是个坏小子。”格林德沃抱怨了一声。
邓布利多尴尬地笑了笑,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食盒。
“打算用食物收买我?”格林德沃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会因为一顿午饭而屈服。”
“不不不,我当然不会这么想,”邓布利多笑着说,“只是到了用餐时间,想来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或许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具体的谈话内容没有人清楚,只是从那天起,纽蒙迦德彻底变成了一座废弃的、荒无人烟的城堡。
那里再也没有些许鬼怪的传闻,附近的麻瓜也再没有在半夜听见奇怪的声响。
当邓布利多拜访了他的一位旧友,并且委托他照顾一位虚弱的老人,赶回到城堡的后,他惊讶地发现办公室的窗台蹲满了猫头鹰,而它们的脖子或是系着魔法部的围巾,或是系着圣戈芒魔法伤病医院的围巾。
“哟,让我看看你们都送了什么消息过来。”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打开窗户,把它们全都放进办公室里,他逐一从猫头鹰的脚解下信纸,把它们全都铺开放在书桌。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同时给我写信?”邓布利多有些狐疑地在猫头鹰的脑袋搓了搓,随后把它们通过窗户送出去。
“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邓布利多眉头微挑,但他显然不认为短短的一个午会出现什么惊天的大新闻。
但……
“爱德华!”
“爱德华!”
邓布利多用力地叩响爱德华办公室的房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需要谈谈,你究竟让汤姆去做什么了?你让他去魔法部捣乱?你让他去做那些事,却不愿意和我谈谈吗?”
爱德华……爱德华当然不在办公室里,他正在给小巫师课——当然,基本就是给小巫师一个题目,然后让他们自由发挥。
小巫师写不出让教授满意的论文并不是他们找不到敲门,只是动笔的机会实在是太少,而每次需要动笔就是需要写艰涩难懂的论文。
他们甚至有些小巫师连常用单词都无法拼写争取。
但,他们只是需要多加练习,从简单一些的论文入手,逐渐找到窍门。
而爱德华所做的正是这样的工作,此刻他正在小巫师之间的过道来回溜达,监视着他们是否把注意力集中在写作。
“伦坡教授!”
一声怒吼从礼堂入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所有人纷纷侧目,只见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