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一受灾,米面都涨价了,原先一升米二到三文钱,现在五文。
沈笑按住车辕中间的一处凸起,将袋子放到板车夹层里后,悄悄掺了空间的米面进去。
这个夹层,据说是娘让爹加上去的。
刚合上夹板片刻,就见三哥衣服皱皱的领来几个人,连程越谦的头发都有些乱。
“你们这是和人起冲突了?”
“没有,”程越谦立刻回道:“就是人多挤的,我和高师爷告了半天假,上晌和你们一起去。”
沈笑见三哥也点头附和,便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带着一车人到城门口时,又有三个男的追来,说是听人说他家每天四十三文,还管两顿干饭,就跑来了。
沈笑皱眉,低声问道:“三哥,不是说好的每人最多四十文吗?”主要是她家地少,三十八文怕人家不接这活儿。
县城平日里一个短工是三十文,农忙会加五文八文,可超过四十文就贵了。
要知道割麦子是苦力,没过多技术,琉璃厂的烧青匠人一天也就七十文,木瓦匠也才五十文。
沈曜却道:“今年麦子不好割,几家大户找短工,价格都抬到三十八文一个了。”
“是啊是啊。”来人听到连连点头证实。
定都定了,沈笑只能接受,坐另一边车辕上的她,正计算几个帮工会用多久收完麦,每天需要做多少饭时,又有几个人喊着追来。
沈笑看看三哥和程越谦,两人同时侧过头去。
她刚要和来人说话,就有十几个人跑出城门拦住他们。
领头那人道:“你们不能走,今天这事得说清楚。”
“苏大哥,他们自愿来的,买卖两厢情愿的事。”程越谦上前道。
苏大哥心里顾忌他爹程为,但是,“越哥儿,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坏了规矩了。
往年短工一日三十文,夏收都是三十五文,今年活儿不好干,又提了三文。
可你们一下提到了四十三文,我们招到的人都闹着不乐意干了。”
“哪有三十八文,除了头一天是,后头你们说麦粒都掉田里了,工钱又降回了三十五文。”后追来的人有人不忿。
“就是,到张家湾码头扛包的活,往常三十五文,这会儿都涨到四十文了。”另一个也道。
苏大哥身边有个颊上带麻点的张二麻,是另一家的庄头,他冷笑一声,道:“可码头不管午食,近来水灾,活儿也不赶趟。
在我家老爷庄子上,起码能让你天天有活儿干有饭吃。”
“狗屁,蒙谁呢?就你们老爷家最会使唤人,从天不亮一直干到戌初,大中午就一顿水米粥俩窝头,吃完不到两刻钟,就得挥镰下地。
天黑透收工只给一碗照人的水米。
我宁愿去码头干不管饭的活儿。”一个十七八的黑瘦小子怒道。
他们几个本来就打算不再接张家的活儿,在西市听到有人出四十三文招人,就跑来追上。
“你!”张二麻挥拳,被苏大哥握住,他转身对上程越谦:“越哥儿,这事儿你们办的不地道,十里八村的,你们地少不好找到人,就抬高价。
这让我们很为难,要不咱们也随行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