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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帝说到这里，让人端了两杯酒进来道：“现在这两杯酒里，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自己挑一杯饮了，生死皆由天定！活下来的就还是朕的好儿子。”

现在屋里站着的，就只有皇长子池长祐和他的正妻严氏，以及池长渊和若若。

永康帝敲打儿子，显然也没打算放过儿媳妇。

所以他目光凉凉的从严氏和若若身上掠过，含笑问道：“都说夫妻松萝共倚，你们可要相陪？”

池长祐闻言，突然像生出了主心骨一般，大声道：“父皇，让严氏替儿臣饮吧。”

“儿臣确实无辜，但若父皇只是想看天意，便让严氏饮下也一样，也免得伤了父子骨肉之情。”

永康帝都被气笑了，却没发作，只淡淡的说道：“很好。”

严氏没想到会突然发展成这样，身子瑟瑟发抖的看着众人。

永康帝又看向池长渊道：“老四呀，你怎么说？”

池长渊平静的拿起酒杯，说道：“陛下赐酒，岂可不从，只是陛下真信是儿臣所为？”

若若一直没出声，突然上前一步，从池长渊手里夺过酒杯道：“我替殿下饮了，陛下可信我们是无辜的？”

永康帝轻笑着说道：“若若，舅舅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到了咱们这样的地位，没有无辜这两个字，只有取舍。”

若若举杯示意，便要一饮而尽，池长渊捏住她的手道：“别闹！”

永康帝却忍不住又笑了，继续道：“朕不妨告诉你们，这杯里添的，便是和朕中的同一种毒……听御医说是无解的，但朕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无解。”

若若认真看了一眼酒杯，声音有些飘的问道：“所以这两杯酒都有毒？”

“听说这毒药奇妙的很，便是饮下，也不会马上死去，反是会先慢慢虚弱，最后像得了心疾一般，在三到五个月里衰弱而死。”永康帝答非所问的回道。

严氏闻言不禁抬头看着永康帝，难得鼓起了一点勇气的说道：“陛下心中既然已经定了罪，何必多此一举。”

永康帝居然很有耐心的回应道：“明正典刑？那多不体面。”

若若不关心这个，只问道：“若我肯替殿下饮下，陛下会放我和殿下回家吗？”

永康帝饶有兴致的看了看若若，笑眯眯的说道：“看在先帝的份上，这杯酒，不论是你或是老四饮下，你们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若若骤然发力挣开了池长渊的手，一个转身便把酒喝了，然后将杯子放回酒案上，给永康帝施了一礼道：“臣等先告退了。”

永康帝笑了笑道：“老四带你媳妇儿回去吧。”

接着，永康帝眼眸微凉的望向池长祐道：“老大，你怎么说？”

池长渊捏着若若的手一路往外走，他面上看着镇定，但若若能感到他的手在发抖。

等两人上了车以后，若若安慰他道：“殿下别担心，我能治好这毒，只是要虚弱很久，可现在是紧要关头，我可以休养，殿下不能。”

池长渊也知道这些道理，他把若若揽进怀里，轻声道：“若若，养好身体，我想能与你共享这万里山河。”

“对不起，我不该再等，我还念着父子之情，却没想到他会生疑至此，让你受苦了。”

若若倒没觉得什么，这任务也快结束了，她就算中毒而死，也不影响大局了……

几日后，永康帝被池长渊提着剑‘恭请’写禅位诏书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道：“老四，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