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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的这一路,比若若想像中的辛苦。
大约是因当年孟父孟母的惨剧,所以为了安全,孟知宁选择了跟随在押运物资的军队后面一起出城。
有这样心思的百姓不少,但军队虽然不会驱赶百姓,却也不让这些百姓离得太近,更不会照看他们。
好在前面有军队清场,一路还算安全。
只是为了跟上军队的行程,那这休息的时间可就半点不由人了。
孟知宁买了一个小骡车,白天跟着走,夜里就和若若一起风餐露宿。
第一天夜里,便是歇在荒郊野外。
孟知宁把骡车停在了一处避风之地,还特意去捡了些柴禾,在车厢不远处生上了火。
临睡前,他还再三的叮嘱若若道:“娘子,若要起夜,一定要叫醒我陪你。”
若若‘嗯’了一声,便催促他快睡。
这骡子拉不了太重的东西走远途。
所以车厢不大,而且只是用竹子做的骨,除了顶盖,两侧厢壁都只是用层油布糊着的。
初春的夜里,睡在其中,不但有些冷,他们还得小心点,不能撞上车厢,要不很容易就破了。
白天若若一个人坐在里面,还勉强可以。
夜里孟知宁也睡了进来,他个子大,手长脚长的,两人挤在一起,越发不便。
突然间,孟知宁环住她的腰,把她拢进了怀里,轻声道:“睡吧,有什么骡子会叫的。”
其实露宿在这一带的不只有孟知宁和若若,还有一些其他赶路的百姓。
但他们的环境更差,其中有些人甚至是全靠着两腿走了一路,所以不少人早就睡了。
孟知宁挑的这个位置也不错,靠着一个大石壁,又把骡子附近堆上了他才割的一些草料,还有撒了之前备好的糠饼。
骡子趴在车厢和石壁之间,也略能避点风,让这牲口能休息一二。
靠在孟知宁的怀里,若若渐渐也生出了几分倦意,迷迷糊糊里,她听到了车厢外有声音,不由睁了睁眼眸。
只听一个粗放的男人狞笑道:“让你陪陪老子,你还推三阻四?再不听话些,明天你就自己背儿子吧。”
一个女人抽泣的说道:“我……我没白让你背,我给了你辛苦费的。”
“呵呵,四文钱,一个大饼,你想得可真美。”男人冷笑着。
女人哭着求道:“等到了宛县,我家里有钱的,到时候我给你一吊钱。”
“你当老子傻呢?现在我都说要你陪我了,真到了宛县,你还能给我钱?不如还是先把身子给我当利息吧。”男人的声音恶毒而又无耻。
若若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动了动,孟知宁却先坐了起来,他伸手抄起车厢壁上挂着的短刀,冷哼了一声道:“娘子,你别出来。”
孟知宁一出去,若若就听到那个男人恶心的笑道:“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你何必多管闲事?”
孟知宁却是对那女人道:“你是街巷口的‘白四嫂子’?”
中间明显大家都停了停,接着才听到那女人小声道:“是,是。”
孟知宁才继续道:“既然是熟人,明天开始你跟着我的骡车吧。”
终归现在还是太平盛世,那男人骂咧了几句,却也没敢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