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海棠攥紧了拳头,半天没说话,说话时咬牙切齿。
“这么多年,到底是我的一片真情是喂了狼了。”
“她干妈,不是我说你,生得漂亮,还是一个商业奇才。但你在看男人方面的眼光,还真是差劲的要死。
你那么优秀,啥样的男人找不着?偏偏给自己找一个白眼狼?
我就纳了闷了,我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就没有入了你的眼呢?”
“老秦,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不是你眼瞎,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枕边人的真面目,而是对手隐藏得太深,面具戴久了,他就以为戴着面具的那个自己才是真的。所以不需要刻意表演就可以骗过你了。”
“所以,这次我们就没有希望了吗?”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司正北为这一刻准备得太久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说实话,没有什么希望。在开庭前,对方律师找我谈了话。就关于海正财务方面作了特别说明,如果我方揪住这一点不放的话,那么海正将面临着破产的风险,另外,偷税漏税达到一定数目,你这个曾经的法人也难逃责任,你也不想你一手创办的海正毁于一旦的同时,也将自己给毁了吧?”
“那,我们真就是这么认输了吗?”
“海总,暂时地撤退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攻击,我秦正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相信我,一审输了,还有二审,我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的。”
“你”
“呵呵,逗你玩呐。放心,该你的一分我会一分都不少地讨回来。不然,律师费我一分都不要。”
2019年5月21日,小满,天气,晴
三医院二号病区举行了小小地欢送仪式,周医生开具了出院同意书,也就是说,历时四个多月的精神病院生活在这一天结束了。
别说,革命友谊不是一朝一夕铸就的,在里面的时候,时时盼望着能离开这个没有自由的地方。
真的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尤其是同房间的叶阿姨,她是真的舍不得,眼泪汪汪的。
“海姐姐啊,你走了,我再也没有鸡腿和大饼子吃了。
我也没得啥东西可以送你的,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叶阿姨说唱就唱,这一曲种太阳,二区的人耳濡目染的,不会也给整会了。
本来保留曲目是想合唱一曲难忘今宵的,最后演变成集体合唱种太阳。
倒也挺欢实的。
周医生,虽然大多时候,她都不太近人情。
但海棠还是挺感激她的。
临别时,她说:“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希望咱们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的书写好了,记得给我寄一本来。”
“好的,一定的,不过周医生,我提个意见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笑一笑,多笑一笑,你的病人或者好得快一些。”
“好的,我接受了。”
“那您笑一笑。”
周医生咧了嘴,展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得,您还是别笑了。”
三医院大门,见到久违的阳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秦正还算够意思,以往他都是那一种低调奢华闷骚系的主,开着一辆中规中矩的路虎。
这个时候,他那辆骚包的深粉色保时捷停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