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澜敛下神色,在卫韫见他停下转眸疑惑地看着他时道:“哥,你后颈上好像有东西。”
“是不是撞哪儿了?看着挺红的。”
这种伤口自然不是撞伤,迟澜目光闪了闪,再开口时就恢复了往常有些好奇的模样。
卫韫自己看不见后颈,洗澡的时候也不会特意背过身去照镜子,因此一早上了都没有发现后颈的痕迹,听了迟澜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放下剪刀转身走到了镜子前转过身去看了眼。
后颈被衣领遮挡着,他将衣领往下拉了拉,果然看见了一块红。
这块红血丝很严重,看着像是受了什么伤一样,倒是不会让人想到暧昧上去。
他轻轻按了按,在不触碰时没有感觉,一触碰却感受到了一股刺痒的疼,叫他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卫韫其实很确定自己这两天没有在任何地方撞过。
那这伤是怎么来的?
而且……红的是后颈那一块,但若是仔细按的话,整个脖颈却都是疼的。
就像是曾经被什么东西锢住一样。
卫韫目光闪了闪,再看了一眼,想要看清上面除了可怖的伤口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痕迹。
然而他这一转身却也带动了迟澜的目光,迟澜从思索中抬起眼来。
却看见镜子里的人纤长清瘦,皮肤苍白。微微低头时,鸦黑的长睫落在口罩上,映出来竟然有些赏心悦目。
他目光倒是难得的在卫韫口罩上看了眼,不过思及这画家是个变态,倒也没有多大兴趣。
此时只是收敛了眼中神色饶有兴趣的看着。
客厅里原本自然的氛围霎时凝滞了下来,不过一瞬间又慢慢恢复。
卫韫在看清楚之后心中还是没有定论。但这是个灵异世界,脖子上这些伤可不能是什么好讯号。
他从镜子里收回目光,在对面邻居望向他时将衣领重新整理好,声音平静:“没什么,可能真是不小心撞在哪儿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卫韫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淡了些。
这个特殊的红痕很难不让他联系到自己连续两晚都没有睡好的事情上,总觉得两者之间脱不开干系。
可如果真是谢宙身边那只邪祟,那他为何没有杀自己?
是因为他当时临时改变主意放了谢宙,所以这只是一个警告?
卫韫思考时走了会儿神,口罩下薄唇紧抿着。然而他不说话却被邻居误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不由有些好奇:“刚才叫你两声都没有听见,怎么了?”
迟澜瞥了他一眼道:“哥,你后面红的厉害,有可能发炎,要不要抹些药啊?”
卫韫抬眼看了他一眼,自觉还没有跟这个目的不纯的邻居关系好到这种地步。此时只是后退了一步,淡淡道:“不用,不是要喂猫吗?走吧,看天气等会儿应该要下雨。”
中午的时候本来是阳光明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一会儿卫韫和迟澜刚从车库里将东西搬上来的工夫,天色就阴沉了下来,变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迟澜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难得也有些讶异。
“下雨?”
“啧,这几天天气还真是多变。”
卫韫捏着口罩,看了眼外面没有接话。他原本是很喜欢雨天的,但是也许是那晚别墅里神经紧绷的阴影尤在,现在这种雨天即使是白天也莫名地叫他有些……不安。
……
在这种不太好的天气里小区里的猫都在凉亭处找个小角落里窝着。
迟澜显然是知道它们的习性,并且来了不止一两次,在将猫粮放下之后很快就有几只钻了出来。
卫韫没有靠近那些猫,只是在凉亭一边站着,时不时地看一眼小区里路过的行人。
安保好的小区里保安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巡逻,而且整个小区的布局都很开阔。
卫韫不懂风水,但却也知道这里阳气很重,这些高档小区建成时一般都有请过大师来做法,就是为了镇那些脏东西。
他乱七八糟的想着,在对面邻居喂完猫站起身来时看过去,却发现一只原本正在安静吃着猫粮的猫在对上他眼睛时忽然身上毛炸开,凄厉的叫了声,躬着腰死死地盯着他。
那一声猫叫跟宠物店里那些轻软的声音可不一样,像是猫发情期嗓子哑了的叫,卫韫原本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喂它,在对方吃饭时盯着冒犯了这只敏感的猫。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眼前的黑猫凶厉的叫了一嗓子之后,旁边原本也在狼吞虎咽吃猫粮的几只猫也死死地盯着他叫了起来。
被往常还算喜欢的小动物宛如敌人一样盯着,卫韫皱了皱眉,没有动作。
迟澜却在此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