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的车喇叭声和催促着让密集人群让开的声音此起彼伏。
“搞什么啊?还让不让人走了?”
在中环大厦楼下的告士打道上,一辆擦拭得无比干净的出租车的副驾车窗打开,一个头发爆炸,面容圆胖,戴着粗框大眼镜的中年女子,探出头来,看着前面的大堵车,手掌拍打着车门,不满地大叫道。
“妈咪啊,不要喊了,我们就耐心的等一会吧。”
在出租车后排,坐着三个身影,一对年轻夫妇,男的留着个短寸头,女的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已经身怀六甲,挺着个肚子,是个年轻妈妈。靠左边车窗坐着的是一个是年龄在十八九的靓丽少女,正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另外,还有一个年龄在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根马尾辫,坐在了肥胖的中年女子和开车的司机中间,一辆车挤得满满当当。
说话的正是那个怀孕的年轻妈妈,坐在后排的她看到了戴着粗框大眼镜的中年女子怒气冲冲的模样,忍不住劝了一声。
“是啊,老婆,再等一下,很快就通了,真是奇怪,告士打道什么时候也这么堵了。”
出租车上开车的司机是一个年龄大概在五十多的男子,看着前面堵车的模样,心中一时也是搞不明白。
“告士打道也堵,这么宽的路,见鬼了!雷达彪,都怪你啊,都出门了,偏偏要擦什么车!!”
带着粗框大眼镜的肥胖中年女子,似乎一腔火气,无处发泄,一见到开车的男子搭腔,立刻转移火力,“都是你的错,要买那什么高档住宅区,刚买的楼就要被收购,一户才赔四十万,四十万呐,还银行的利息都不够,气死我啦!!”
被称作雷达彪的中年男子似乎被自家老婆提起的这事,也感到恼火,恶狠狠地诅咒起来,“老婆,这哪里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陶扒皮喽!这些大富豪真是喝人血的,新买的楼才愿意赔四十万。唉,真是保佑他全家被人绑架,一起死翘翘啊……”
“喂,爹地,妈咪,你们看……”
坐在前排两个大人中间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突然指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叫道。
“什么啊?”
雷达彪和那肥胖的中年女子,齐齐矮身朝着挡风玻璃前面望去,但两人是大人的缘故,角度太高,并没能看到小女孩指着高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二人却看到了告士打道上,不少开车的人都纷纷下车,一些经过的行人同样驻足,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高楼。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了大半辈子出租车的雷达彪,隐约感觉到了前面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突然他看到车外一个匆匆跑过的年轻男子,喊了一声,“靓仔,前面出了什么事啊?”
“好事啊!”
那个年轻男子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拍打着出租车的车顶,“阿叔,还坐车上干什么,快下来看热闹啊,陶弘盛和陶培宗两父子被人绑到了中环大厦,现在陶培宗已经被挂楼顶了!”
“哇?!不是吧?”
雷达彪眼睛圆睁,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婆和儿女女婿,又伸着脖子,伸手摸了摸嘴,“难道我嘴巴开过光?!!这么灵?”
“开你老母的光啊,还不快下车看热闹。”
戴着粗框大眼镜的肥胖女子彪悍无比,伸手拍了一下自家丈夫的头,跟着跳下车,果然看到了远处楼顶上一个被绳子捆着,吊在塔楼顶端的身影。
“啊啊——”
剽悍的肥胖子女手舞足蹈地大叫了起来,“陶弘盛你个老王八蛋,也有今天,让你收我的楼,让你一户赔四十万!”
大吼大叫了几声之后,肥胖女子又双手合十,祈祷起来,“玉皇大帝皇母娘娘耶稣基督保佑,陶弘盛这老王八蛋一家死绝绝,千万不要被人救下来。”
“真的是陶弘盛和陶培宗吗?”
“不知道啊,这么大的富豪也会被绑票?”
从后座下上雷达彪与彪婶的女儿和女婿,也远远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似乎还有些不太确定看到的那人就是陶培宗。
这时,旁边又有急匆匆跑过的人影,似乎听懂到了两人的交谈,随后说了一句,“没错,就是啦,我前面才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广播,一点错都没,听说在中环大厦对面的入境大楼,好几家电台电视台还有娱乐小报的记者,都在抢位置!”
“难道是真的?”
在雷达彪周围不少人听到这句,越发激动了起来,还有人喊着,“去看看,去看看,哎呀,挂楼顶可比挂路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