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玄关处整产放着的名牌球鞋。
这些,都该是他的!
堂妹出嫁前享用一下就算了。
盛淮那个外人凭什么呢?
想到这里,盛明辉就有点心气不顺了:“爷爷要是知道我住的房间比盛淮小,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盛淮是爸爸再娶时,续弦带过来的儿子,和盛家没有血缘关系。
只谈血缘的话,盛建光只有盛骄一个独生女。
他把盛淮视同己出,盛骄更是他的掌上明珠,考虑到妻子年纪算高龄产妇,决定两个凑个好字就够够的了,便去医院结扎防止意外怀孕老婆受罪。
盛建光把这当作等闲事,老家那边却炸锅了。
两老认为大房绝后了。
爷爷一开始没急,问大儿子死后家产准备怎么处理?
得知大儿子准备把家产平分给一对子女后,爷爷也坐不住了——
外人别想分走盛家一分钱,盛骄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娃,也没资格继承家产,拿份嫁妆顶天了!幸好二媳妇肚皮争气,给老盛家生了白胖孙子继承香火,便勒令盛建光把侄子接过去当亲生的养,百年之后也有个儿子给他摔盆。
盛建光不同意,和老家关系搞得很僵。
堂哥一家也不时来盛家劝说兄嫂,顺便打秋风,美其名让大哥和盛明辉培养父子感情。
盛明辉受爷爷奶奶宠爱,认为大伯的家业未来是要由自己继承的。
只是大伯还没想通。
堂哥盛明辉以这个家的长子自居,每次碰面都要叭叭叭的说上许多阴阳怪气的话,姐姐寡言柔弱,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往往被说得低头不语。上次盛淮翻脸要跟他动手,二房的人就跟姐姐说,他是来抢家产的。
放屁!
盛淮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不打算跟姐姐分家产。
男子汉大丈夫,家业要自己挣,他早决定念完大学就出去闯荡,誓要闯出一番名堂回来反哺爸妈,给姐姐买好多名牌包包和衣服。
他刚才想叫姐姐绕后花园,也是怕姐姐被盛明辉气到。
“这……”
耿姨一脸为难,不知如何拒绝。
侄子抬出爷爷,就是拿长辈来压她这个后进门的。
盛明辉乘胜追击:“妈,你也不想爷爷不高兴吧!”
因为他一直想被过继给盛建光,经常擅自改口叫爸妈,每次被两人纠正过来也笑嘻嘻的。
听到这里,盛淮火冒三丈。
顾忌到柔弱的姐姐在场,他才忍住了过去骂人的冲动,把脏话和谐成理论的措辞。
在他想出措辞前,一道倩影越过身旁,走入客厅。
室内拖鞋愣是被她走出了高跟鞋的气场。
“盛明辉,”
盛骄直接点名,挑过去一抹冰冷的眸光。
长年居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场全开。
曾经的盛骄总爱低头驼背,浪费了一米七的傲人身高和模特级的优越身材比例。
如今她四肢自信舒展,目光所到之处,被她盯上的生物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你妈在你旁边坐着,这是我和我弟弟的妈。”
盛明辉被怼得一窒,随即恼怒起来:“你就这么跟你哥说话的?”
“我哥?”
盛骄迟疑,疑惑地看过去。
她跟演练过似的,一点微表情就能将心中所想清晰地表达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当她哥……
你也配?
旁边的二婶试图拿长辈身份压人:“这孩子真是的,见到明辉一声哥也不叫,太没礼貌了!我听说她成绩还很差?是不是嫂子你太心软了不会教育孩子,这样吧,不如你把她寄养在我那,明辉去住你这里,房间不够的问题就解决了!”
等侄女到了她家,还不是任她教育。
二婶还想,大嫂是后妈身份,肯定也不想继女在跟前晃悠。
没想到这句话却踢到了铁板上。
刚才听到盛骄承认自己是她的母亲,耿姨就很高兴,现在一听二婶把事说到孩子身上,再软弱好欺的她也强硬了起来:“囡囡的教育问题我会重视起来,但我不会把她寄养出去,二婶你也别说她不好,我不爱听这个。”
两人仍不放弃。
盛骄直接走到中间,隔断了他们的视线。
“我跟大嫂说话,你一个小孩插什么嘴!”
二婶伸手要拍打她。
盛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没让她碰到自己。
二婶下意识的要挣开,却发现扣住自己的手如钢铁一样。
无论多么用力的挣扎,也未影响她半分。
曾经受强大精神所苦的盛骄,现在已经学会如何运用它,强化自己的肉身。
“我不准你欺负我妈!”盛明辉恼怒地起身要动手。
砰!
盛骄抬起脚,一脚将作势起身的他踩回沙发上。
这一脚踩得既狠又沉,踩在他心窝上,一下子没缓过气来。
她面无表情地落下视线。
又细又白的腿却如同钢筋一样,将他牢牢踩得陷入沙发中。
“刚才不是认妈认得很起劲吗?你也知道自己有妈在这啊?”
“这是盛家,我的地盘,”
“我说话的时候,乖乖坐好闭嘴听着。”
她一字一顿,声线压得平淡。
蓦地笑起来,目光像看一个不知死活的蚁蝼。
这居高临下的狂傲,隐约可见一城主宰的气场,压得母子俩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