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犹豫片刻后,晒然一笑道。
“说说就说说吧,就是一件比较狗血的事,我的一位年长我许多的表姐嫁人生子后,惨遭第三者插足,我表姐受了不打击,当场跳楼自尽,反倒给那个小三腾了位置,让其正式登堂入室。”
提起这件过往,白原虽然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但他那愤恨到紧握的双拳,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洒脱。
“要是故事只是到此终结,只能说我表姐运气不好,因为遇上个渣男就赔上自己的性命,太不值得。”
“可是,时隔不到半年,我那年仅六岁的小外甥就被加热过的碳酸饮料严重烫伤,尤其是额头与半边脸,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并发严重感染,留下无法修复的严重疤痕,毁容了。”
年仅六岁的孩子,就被彻底毁容,完全相当于是被毁了一生,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外人不好多做评说,年仅六岁的稚子遭遇这样悲惨的事,实在让人无法原谅。
“乔家人?”
白原以手扶额,深吸一口气后,才接着道。
“是乔汉平侄女的女儿,算起来已经不算是乔家人,只是乔家当年势大,不管是那个三儿插足别人婚姻,导致原配自尽的事儿,还是被查出害我外甥的保姆是受那个三儿指使后,都是乔家出面给压下的。”
“我家虽然有心想要为表姐出头,却势不如人,最终只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让他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远离那对人面兽心的狗男女。”
听到么一段过往,文正浩才知道白原的心结所在,他口的那位表姐,显然与他感情很好,却被人害得英年早逝,死得憋屈,表姐留下的儿子也被毁终生。
可是罪魁祸首却还都活得好好的,虽然惨剧不是由乔家直接造成,可是罪魁祸首之所以敢一再作恶,仗持的却是乔家的势,没有受到应有处罚,是因乔家的袒护包庇。
“原来是这样,难怪乔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从他们的这种行为中,就能知道他们的某些行事风格,自取不义,终究不能长久。”
将这件事说出来后,白原的心情好转不少。
“是啊,能成为亲眼看到曾经那样显赫的乔家逐步没落的见证者,少年时的心愿得偿,真是大快人心。”
见证者?应该说是将小锄头挖得的最勤劳的参与者才对。
虽在心里想通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不过文正浩没有诉诸于口,乔家近些年接连决策失误,从而导致他们损失惨重,其中就有白原的不少功劳。
文正浩虽曾隐约看出些端倪,只是他此前大多数的时间与精力都放在国外,国内产业被白原打理得很好,利润增长稳定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质疑自己亲自选定的这位代理人的能力,毕竟不管是乔家,还是乔芊芊,在他心中的分量都很有限,远远无法与白原相比。
“我不管这些陈年旧怨,也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只是在人前,你还是要多收敛点,不要现在就放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对方目前还只是身处困境,并没有真正走上绝路。”
白原当然知道对方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提醒他不要以为大局以定,就掉以轻心,乔家目前还有翻身机会。
“只要郦永嘉的决定不变,乔家手里价值最高的那块地,以及他们在那块地上的投入,都会打水漂,走上绝路,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有了那位安同学的存在,乔家原以为能用来左右郦永嘉做决定的重要棋子,已经就此失效,他们接下来就会发现,越是试图挣扎,不过是赔上的老底越多罢了。”
结束这个话题后,白原取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几张照片递给文正浩。
“我那外甥像我表姐,在画画方面特别有天赋,你看,这些都是他近期的作品,不过他说,他画得最有感觉,最满意的一张,被人给当场看中,然后换走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那幅画到底有多好,竟然能让他这么满意。”
毕竟是通过照片看画,能看出的信息有限,只能大概看出绘画者的基本功还不错,不过当文正浩看到其中一幅画时,目光立刻变得有些敏锐。
白原敏感的注意到他这下意识的情绪外露表现,立刻坐起身问道。
“怎么了?这些是画中的人物和场景,都是他在公园里随机选的,有什么特殊地方吗?”
文正浩指着其中一幅画中的一位拎着桶,笑容特别和蔼可亲的老者。
“你尽快帮我问一下,这位老者是他在哪遇到的,他当时有没有做出什么特殊举动。”
白原拿过手机看了看,在他眼中,那就是一位白发白须,比较慈祥的老人,没能看出什么。
“好,我回去就试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觉得这位老人家也就是看着很可亲,他的身份有什么特别的吗?”
正皱眉沉思的文正浩摆摆手道。
“你不要多打听,就连我,也只是问问当时的情况而已,没打算做什么,对了,你将这张图片给我发一份过来。”
虽然不明白文正浩的意思,但是见他明显不打算多说的样子,白原也没有多问,而是按照他的要求,迅速将那幅画的图片给对方发过去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