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发现老板除了很会编头发外,竟然还真的很会给人化妆,设计出的妆容特别适合安心后,罗康文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是他对自家老板的万能了解得不够彻底,才会在此前对其心存质疑。
崇宇集团今年的年会,不仅会有本公司的股东及员工出席,还有崇学实验大楼项目的合伙人及研究人员等。
安心挽着郦永嘉出现时,迅速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关注,郦永嘉不在她身边时,罗康文跟在旁边,特别尽职尽责的为她介绍一些特意上前打招呼的宾客身份,时刻不离其左右。
能与助理总裁林西并列为大老板左右手的罗大助理,对安心展现出的毕恭毕敬,比面对他头顶上的老板还要殷勤的态度,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老板所带来的这位女伴,在其老板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
有人暗自将这一幕放在心里,有人看着却觉得分外碍眼。
“罗助理,这位安小姐看着面生啊,而且年龄也不大的样子,还是在校学生吗?”
在这种场合故意质疑安心可能还是大学生的身份,显然不怀什么好意,罗康文脸上客气的笑容随即就淡了几分。
“徐小姐真是好眼力,不过您可能有所不知,安心小姐的确还是在校大学生,不过她与老板早年便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因老板在前几年遭遇意外而失联,直到安心小姐来京上学后,两人再次重逢,他们才再次重续早年的友情。”
对于老板前几年遭遇过的意外,崇宇集团的许多人都有所耳闻,也听说过老板正是因为遭遇那场意外,才会性情大变,早年的记忆也有损。
所以罗康文的这番解释可谓是相当合情合理,看向那位徐小姐的目光则是略显微妙,她姐夫是崇宇集团一位小股东,而那位小股东的身份算起来,是郦永嘉的这具身体还没出五服的堂兄。
所以这位本身也在崇宇集团工作的徐小姐,一直在同事面前以郦家人自居,最喜欢跟着姐姐、姐夫一起去郦家主宅,然后拍照发朋友圈,暗示自己深得郦老爷子的喜欢,是其内定的孙媳人选,也是很喜欢联系罗康文,想要打听郦永嘉的爱好与行程者之一。
此刻在场的都是些深谙世故的人,岂会不知道徐小姐的那点心思,看到她努力想要攀扯上关系的人,竟然带着与其关系亲密的女伴出席这种正式场合,立刻想要抓住对方还是在校大学生这一点,试图將对方的身份定性为某些让人印象不好的身份,如此以来,她仍旧可以继续以郦老爷子内定孙媳,类似正宫的身份自居。
安心不知道这位徐小姐的心思盘算,也不管她与罗康文这番对话中暗含的机锋,就是觉得眼前这个陌生人有些莫名其九妙,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对她心存恶意。
刚经历过被两个对她心怀恶意的人类撞车,想要置她于死地,给她添麻烦的事件。
所以安心很警觉的以充满防备的目光的看着对方,语气认真的警告道。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这种我不喜欢的人交朋友,你不要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害我,要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这不仅是徐小姐没有遇上过的场景,也是周围其他人没想到一幕,成年人之间的交往,向来都是哪怕在心里恨不得咬死对方,当面也要笑着维持面子情。
罗康文愣了一下后,倒是迅速反应过来,并没有为此感到意外,微笑着以看似打圆场实则损人的态度道。
“抱歉,安心小姐是个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性格,对人从来都没有坏心,只因最近有人想要害她而受到过惊吓,所以才会对别人的情绪变得异常敏感,警惕心强了点,还请徐小姐能够理解一下。”
徐小姐闻言,本就有些恼火的心情顿时怒意更甚,罗康文的这番明为劝慰,实则诛心之言,分明是在帮着对方坐实她的确对安心存有恶意的事实。
“罗助理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因为看到永嘉哥带着朋友过来,才想过来认识一下,结果却被你们这样合起伙来冤枉与羞辱,你们不觉得太过分吗?”
安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中又带着点困惑的表情。
“我明白了,我好像又做错了一件事,你只是在心里对我怀着恶意,却被我直接给揭穿,就成了对你冤枉与羞辱,可是我只想提前警告你一下,免得你……自误。”
安心觉得自己将‘自误’这个词用得很贴切,可是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对方的心肠实在黑,手段也确实很高。
“你不要以为自己靠着耍手段,能骗得了永嘉哥,就能骗得过郦爷爷,他老人家火眼金睛,看人的眼光向来最准。”
说完,徐小姐就踩着九寸高跟快速离开,实在不想再听到安心以那种仿佛很单纯无辜的语气,说些诛心之言。
安心看着对方迅速离开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骗郦永嘉吗?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