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最近有点担心兰波,因为他发现对方最近似乎总是一个人闷头看书,偶尔还会拿出一些他都看不懂的文字报纸随身带着翻看,这勤奋的状态着实有点不太对头。
“爸爸,兰波他怎么了?”中也看着这样的兰波,怎么都放不下心来,连忙跑去问自己可靠的父亲。
“怎么说呢,兰波君应该是明白了自己比较欠缺政治方面的素养,所以目前正在恶补吧。”蓝染笑着说道,“不过不必担心,毕竟他就算补了也没什么用嘛。”
“爸爸,你说这话很打击人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斜眼看他。
“我说的是事实。”兰波脱离法国的时间太久了,足足八年,再加上跟他一起行动的魏尔伦回去之后的说法,他没在联系上波德莱尔之后第一时间被对方当成是叛徒就已经运气不错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波德莱尔愿意给他担保,他的政治生涯也可以说是没戏了。更何况他跟魏尔伦之间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在目前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判断。特别是魏尔伦最起码在事后还老老实实地回了法国继续当他的暗杀者,可兰波直接就失踪了这么多年,就算波德莱尔愿意相信他,其他人只怕也会更愿意相信魏尔伦。
这一切注定了兰波返回法国都困难重重,更别提一切搞定之后重赴仕途了。
“兰波听了会伤心的吧?”中原中也有些唏嘘地说道。
“没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蓝染笑眯眯地说道,不等中也露出什么表情来,便直接开口说道:“很多事情,提前说开要总比事后弥补要强,与其让兰波现在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回去法国之后却被伤害,倒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让他断了一些念想。”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中也说了一半自己也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我明白的,就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遗憾倒是大可不必,从政对于兰波那样的直性子而言并不见得就真的是一件好事。”蓝染摇摇头,“他可以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却未必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倒是中也,以将来如果想要去当议员的话,现在就可以跟兰波一起学起来了哦。”
“我将来想跟爸爸一样当老师啦。”中也摇头,“政治什么的,感觉很复杂,而且牵扯也太多了。”
想想他身边的聪明人,无论是自家父亲还是绫辻行人或者工藤优作,那都是能不跟政界扯上关系就尽量不跟他们扯上关系。但是这两边的人跟警界的关系都挺不错的,工藤优作时不时地就会被警界的人邀请去协助破案。绫辻行人虽然没有这份“殊荣”,可毕竟大学读的是法学系,平时跟妃英里关系搞得也挺好,进而在律师行业和检察院方面都混出了一些人脉来。不出人命的案子他三言两语就能指点人找到正确的线索,出了人命的案子他也不需要说什么,只在明显不太对头的时候提出一些有理有据的反问,立刻就能节省他们很多跑错路的时间。
说起来妃英理还是跟毛利小五郎分居了,两人共同经历了一场危险的挟持案件,毛利小五郎故意射伤了被歹徒挟持的妃英理的腿,让歹徒不得不抛弃这个行动不便的人质独自逃跑,最后被警察们一拥而上成功逮捕。妃英理哪里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此举的意味,因此去医院处理了脚上的伤势之后,便想着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的丈夫,结果就是这顿饭最终彻底引爆了他们俩之间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矛盾,最后晚上都没过完,妃英理就气冲冲地离家出走了。
之后他们两夫妻彻底分居,毛利小五郎也因此备受打击,直接辞去了警察的工作,把自己家收拾收拾开了个侦探事务所,专门追踪调查猫狗失踪、情侣出轨、夫妻外遇的事情,倒也能赚个温饱。
这种夫妻间的事情,没分居之前外人还能劝上两句,这一分居就再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任何人插手都只会自讨没趣,所以也就干脆冷处理了。
发现自己一个不当心思维及散发到那边去了的中原中也赶紧将发散的思维收拢回来,“对了爸爸,兰波这样子会持续多久啊?”
注意到中也刚刚走神了的蓝染也只是笑了笑,“不会太久的,大概到年底就结束了吧。”
“哎?要到年底?”中也有些好奇,“爸爸你是怎么计算的?”
“不需要计算。”蓝染摆摆手,“按照法国人的办事效率,等到了圣诞节之前,差不多关于兰波的正式报告就该出来了,等兰波的报告出来之后,魏尔伦就该发现这些事情,然后找上门来了。”
蓝染摩挲了一下下巴,“到时候等兰波跟魏尔伦打一架,应该就没问题了。”
“爸爸,他们打起来的话难道你很高兴吗?”中也半月眼看自己父亲。
“很高兴哦,你也可以来看看,借鉴一下你的前一代是如何进行战斗的。”蓝染微笑着说道,随即他又面露沉吟之色,“说起来,那位魏尔伦先生,据说就是为了不让中也你被法国人带回去当生物兵器所以才悍然跟兰波出手的哦。”
“从这点来说我确实很感谢他啦,但是他为什么不在事先跟兰波沟通,非要等行动都开始了才忽然出手,这算是背叛了吧?”中也比较想不通这一点,不止他想不通,兰波也想不通。
“嘛嘛,等他来了之后问问就知道了。”蓝染伸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来吧,今天的晨练可还没结束呢,你要现在就认输么?”
“才不要。”哪怕知道绝对打不过自己父亲,可中也依然不认输地冲了上去,然后被蓝染轻而易举地放倒在地。
等到晨练结束,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的中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脑袋一边走出来说道:“和爸爸的差距真的好大。”
“我们之间的战斗经验相差太大了嘛。”蓝染不以为意,“等这次魏尔伦的事情结束,我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最起码东京这边风平浪静,中原中也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晚饭吃什么,除此之外可以说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遂。而另一边的横滨就开始变得有些不那么安宁了。
兰波听从了蓝染给的建议,借助伏黑甚尔的手在横滨开始搅风搅雨,伏黑甚尔本来就是臭名昭著的术师杀手,他甚至还几次三番地搅浑了夏油杰的咒灵祓除工作,于是本来一切安排都算得上尽在掌握的森鸥外就不得不开始头疼了,跟在他身边的太宰治倒是一早就察觉到了这背后绝对有个外来者在插足,这让太宰治都感到了一些兴趣。
可是伏黑甚尔这个人太难搞了,他不光是个术师杀手,对于异能力者的杀伤力一样非常强大,太宰治完全不敢自己出现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对方会不会顺手就干掉自己。毕竟这位天与暴君,出乎意料地清醒,也出乎意料地直白。
他的态度就是他作为一个受雇佣的棋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别人的指使,这个别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你们要是有本事去查就自己去查,查得到算你们的本事。但是如果有人要复仇找到他头上,他也不介意接下来。
这洒脱的态度反而其他人觉得很难处理了,他们知道伏黑甚尔是个给钱干活的家伙,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不好找他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无法第一时间直面对方就意味着无法第一时间搜集到准确的情报,太宰治也没办法判断这位天与暴君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对方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实在太天马行空了,完全地没有目的性,也找不到任何前后行动之间的联系性,简直就像是有个任性的小鬼在指使着伏黑甚尔四处搞破坏,就为了给横滨添乱一样。
但是这怎么可能?
完全没想到人家的目的还真的就是给人添乱的太宰治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推测,按照他的习性开始往阴谋论的方向一路狂奔。跟他一样一起狂奔的还有森鸥外。
他们两个的脑洞开到什么地方去都无所谓,毕竟这段时间的捣乱,确实让兰波感觉自己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给portafia不知道添了多少乱子,让他成就感倍增。
虽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次是伏黑甚尔搞完事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个迷路的少年人,那个少年一眼就看出来,他就是最近在横滨四处捣乱,搞得横滨本来就不安宁的局势更进一步加剧的罪魁祸首。少年顿时怒气冲冲义愤填膺地跑过来试图找伏黑甚尔理论。伏黑甚尔甚至没有动手,那个少年自己就从楼梯上一脚踩空差点摔下来,要不是伏黑甚尔及时接住了对方,只怕那少年要在这一跤之下摔个鼻青脸肿。
“跟你说哦,就算你帮了乱步大人,乱步大人也是不会感谢你的。”自称乱步大人的少年翘着头发,一双翠绿的眼眸睁的大大地瞪着伏黑甚尔,“因为你的缘故,现在横滨更乱了!”
“小鬼,管好你自己就行。”伏黑甚尔对于这只弱鸡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乖乖回家去吃你的红豆沙去。”他能很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郁豆沙香气,看得出来这是个爱吃甜食的小鬼。
“乱步大人才不小。”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侦探江户川乱步哼哼着表示,随即他用翠绿色的眼眸严肃地看着对方,“你的动作已经太大了,接下来要是再不收敛,当心被人围剿。”
说完,那个少年就跑掉了。
而收到这些消息的兰波也不由感慨,果然不愧是武装侦探社里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的眼力确实很好,同时他也忍不住心下佩服,因为蓝染给出的行动也确实就到此为止,没有后续了。
毕竟再接下来,他也不可能会有更多的精力去投入这件事情里了,因为正如蓝染所预料的那样,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很快就会通过法国那边的情报渠道正式上报上去,到了那个时候,魏尔伦一定会前来寻找自己的。
也是差不多的时候,蓝染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过去,“最近这段时间,找个机会去横滨找夏油君吧,到时候会有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哦。”